【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聲尾】
【楔子】 風流逃犯 一 三十分鐘後﹐喬把車開進了位於世田谷區赤堤街的黑崎組的隱藏點。 為了避免走大街﹐所以只好繞開小路﹐這樣就相當花時間了。 隱藏點位於住宅區﹐占地約百坪左右﹐與普通的住家並無兩樣。正屋三十多坪﹐旁 邊有一個能停百輛車的車庫。 當喬停車的時候﹐二見澤一關了大門﹐並上了門閂。 喬從車庫里提著藏有40XB步槍的箱子走出來﹐關了車庫門。 二見澤一和喬並排走向門廳﹐並把裝有消音裝置的SW警用手槍插在腰上。 “大哥﹐你這個人真夠小心的。” 吞了海洛因基本失去恐怖感的喬面帶驚訝的表情說。 二見澤一小聲他說。 “但是﹐小心過頭也有失敗的時候。” 喬站在大門的右邊﹐用左手掏出鑰匙來開正門的鎖。二見澤一站在大門的左邊。 喬一拉開大門﹐便一下撲在地上。房內井沒有響起槍聲﹐喬放開了裝有步槍的樂器 箱﹐順手拔出一支小巧玲瓏的勃朗寧袖珍手槍。 喬滾進門廳里仍不見動靜﹐便笑著站了起來﹐打開了牆壁上的電燈開關。 這時﹐尾里突然響起裝有消聲器的槍聲﹐是兩支槍的聲音在不停地呼嘯﹐喬的呻吟 聲消失了。 二見澤一輕手輕腳地轉到正屋石側窗下。他蹲下身子﹐伸手用槍砸掉了一塊窗玻璃。 這時﹐只聽屋子里有向窗去走來的腳步聲音。二見澤一又悄悄地回到了門廳前﹐提 起剛才喬扔下裝有40XB步搶的樂器箱子﹐又朝左側轉過去。這時﹐腳步聲向門廳靠近。 “喂﹐快逃﹗” “走。只要干掉這家伙﹐就有充分的証據了。” 只聽得門廳邊傳來輕輕的對話聲音。兩個面蒙長簡尼龍襪的男人﹐腰插手槍﹐之字 形地朝院牆門跑去。 兩人跑到院門口﹐正慌慌張張閂門時﹐二見澤一連扣二次357左輪槍的扳機。 那二人背部備中一彈倒下了。他們還想爬起來去抓那掉在旁邊的手槍﹐但身子不聽 使喚了﹐因為二人的背脊骨部被子彈打斷了。 但是﹐二見澤一並沒有大意。也許屋里還有人﹐剛才被打中的那兩個家伙只不過是 誘餌而已﹐所以絕對不能麻痺大意。 二見澤一爬到正屋的後出口處﹐然後站在後門旁。用左手輕輕地試了試門把。門並 沒有上鎖。 但是﹐二見澤一憑靈感覺得特別危險。他把步槍箱子輕輕放到地上﹐用左手撿起一 塊石頭向廚房的窗戶投去。 廚房的窗玻璃披打碎了﹐但並不見屋里開槍。二見澤一更加小心翼翼。他又輕手輕 腳地轉到開初打爛玻璃的正屋右側﹐慢慢地站起身來。 屋子里一片漆黑﹐但二見澤一那銳利的目光卻發現了背靠背單膝跪地的兩個男人。 那二人貼腰端著沖鋒槍﹐二支槍口朝著大門﹐一支槍口向著廚房門。 看來﹐這二人才是真正的殺手﹐剛才的二人只不過是圈套罷了。 二見澤一的手槍里又胃出了兩發子彈﹐槍聲通過消聲器顯得低沉。 子彈穿過那端看沖鋒槍的手臂﹐射向了他們的胸部。 二見澤一擔心沖鋒槍萬一爆炸﹐那爆炸聲將引起鄰居騷動……好在這成了多余的擔 心。 但二見澤一並沒有放松警惕﹐他又躡手躡腳地走進了門廳。當他跨過喬的屍體﹐他 頓時感到一陣心酸。 二見澤一打開電燈﹐伏下身子。 屋里的那兩個人被打得比他預料的還嚴重得多。不僅口鼻流著鮮血.而且耳孔也往 外冒血。 這種狀況﹐他們當然沒有回擊的能力了。二見澤一將兩挺沖鋒槍放到架上﹐察看其 他屋子里的情況。 澡堂和天花板上都沒有藏人﹐他把步槍箱放在起居室里﹐走到前院﹐將背脊受傷的、 全身癱瘓的二人拖到里屋﹐剝下了他們臉上的面罩。這二人十分年輕﹐看來是小嘍羅。 二 二見澤一首先想讓端沖鋒槍的兩個人神智清醒過來但無論是用打火機燒他們的耳朵﹐ 還是用小刀放他們的血﹐這兩人都沒有清醒過來。兩人的脈搏已十分微弱而紊亂。看樣 子快斷氣了。 二見澤一從兩人的衣兜里搜出了駕駛執照。 從外門邊拖進來的兩個嘍羅身上也有駕駛執照。二見澤一向一個叫山形的小嘍羅問 道﹕ “你們屬於哪個組的﹖” 山形怒視二見澤一﹐但他的眼神已顯得十分無力了。 二見澤一誘導說﹕ “喂﹐你快說﹐說了﹐我給你叫救護車。” 山形用嘶啞的噪音說道﹕ “不﹐不行了﹐趕快給我一刀吧。” “好樣的。若沒有這點勇氣還來干這一行﹖不過你還年輕﹐若活下去你還可以擁抱 成百上千個女人。” “畜牲……” “喂﹐快給我講你這種情況﹐當今醫術是能醫好的。” 山形喘著氣說﹕ “我們只不過是雇來的。我們被赤羽的‘地藏組’開除後﹐正在到處游蕩﹐這時﹐ 他二人叫我們給他們幫忙。每人三百萬﹐先交定錢五十萬。當時我們看價錢高﹐便同意 了。” “那二人屬於哪個組的﹖” “我們問過他們﹐但他們沒說。他們只是對我們說既然付了錢﹐就應該只聽他們的 指揮。” “嗯﹐可是﹐你們兩個﹐也是在三教九流里混過來的人﹐不過﹐應該看得出來他們 是哪個組的﹖” “怎麼樣﹐快說呀﹗” “真的給我叫救護車嗎﹖” 山形痛苦地呻吟著。 “當然真的。” “可是救護車要是來了﹐你可就遇到麻煩了。你肯定在說假說﹐我真的說了﹐你也 不會給我叫救護車的。” 二見澤一安慰說﹕ “你別擔心。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來﹐在救護車到達之前我就逃了。剛才對射驚動了 鄰居﹐也許他們已打電話通知警察了。” “與其被警察抓去受罪﹐還不如早點死了好些。” “你別洩氣﹐我會把我同伙的屍體運走﹐這樣﹐警察就不會知道你殺了他。” “是真的﹖……我覺得他二人是東光會的。” “有什麼根據﹖” “一開始我們就從他們的話中聽出來了。現在再說也是浪費時間。” “嗯﹐的確是這樣。” “你救救我們吧……” 躺在旁邊叫水野的也流著眼淚開口了。 “我也認為這兩個人是東光會的。” “你們什麼時候潛入這里來的﹖” “太陽落坡後一直就在這里。” “你們從他們那里聽到過我的名字嗎﹖” “沒有。他們只叫我們默默地工作。他們說﹐總之﹐今曉有兩個人乘車到這里來﹐ 叫我們先干掉提樂器箱的。而另外一個由他們自己解決。” 二見澤一繼續問﹕ “當你們向外面跑去時﹐你們就沒考慮過要被我打中嗎﹖” “他們告訴我們﹕高個兒的槍法很差勁﹐是絕對打不准的。” 二見澤一一針見血地指出﹕ “真是笨蛋﹗難道你們就沒想一想﹐他們只不過是把你們作為誘餌。當我們打倒你 們時﹐他們就想借機打死我。” “這畜牲……” “你得快點給我們叫救護車呀﹐你說話要算數嘛。” “說話算數﹖對你們這種小流氓還談不上的﹐你連自己身份都忘了﹐活該﹗” 二見澤一狠很地在山形和水野頭上踢了好幾腳﹐他們就斷氣了。 暫時還沒有聽到警車的警笛聲。也許警車悄悄開來。並已包圍了這幢房子也許鄰居 對這里發生的暴力行動不感興趣﹔也許居民都認為即使自己不報答﹐別人也會報警的……。 二見澤一再次走出來﹐先開了車庫門﹐在汽車邊座上放了裝有步槍的樂器箱。一挺 沖鋒槍和五盒從居室地板上撿來的沖鋒槍備用彈匣。 他又回到居室﹐把一挺MP38型沖鋒槍掛在脖子上﹐將另五盒備用彈匣插入褲兜里。 他抓起客廳里的電話﹐撥了橫濱黑崎組秘密聯絡點的號碼。 “喂﹐我是老丁。” 這是為了這這任務﹐黑崎組給他的聯絡代號。 話簡里傳來了聯絡員的問話﹕ “老丁嗎﹖任務順利吧﹗現在在規定的地方嗎﹖” 二見澤一答道﹕ “嗯﹐任務順利完成了﹐那蛆蟲都收拾了。不過眼下出了點麻煩。” “什麼﹖” “組里出了叛徒。”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誰跟你開玩笑﹐當我和喬……不﹐就是和凱尼來到這里時﹐立即遭到伏擊﹐凱尼 已被殺害了。” 二見澤一痛苦他說。凱尼即喬的代號。 “假如凱尼死了﹐殺掉他的是你嗎﹖﹗” “你怎麼這麼說﹖” “也許他妨礙了你。”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里除了有凱尼的屍休外﹐還有四個快斷氣的人﹐這四 人都是東光會的。” ------------------ 熾天使書城
【第一章】 弄虛作假 一 聯絡員大聲吼道﹕ “你說什麼﹖” 二見澤一說得十分干脆﹕ “我剛才說過了﹐黑崎組內有內通東光會的叛徒。否則﹐我們不可能在隱蔽地點遭 到伏擊。” “明白了。我馬上另外打個電話與與總部聯系一下﹐你別掛電話﹐稍等一下。” “好了。” 二見澤一等著。 約兩分鐘後﹐聯絡員回話說﹕ “叫你馬上回來。還有﹐把作為物証的步槍找到個合適的地方扔掉﹐不要留下指紋。” 二見澤一本來就戴著薄膠手套﹐應該說利明頓40XB步槍槍上不會留下指紋。但是﹐ 以防萬一﹐他又走進車庫﹐掏出手中﹐將步槍認真擦淨。把脖子上的沖鋒槍放在邊座上﹐ 又在上面蓋上一塊帆布。 二見澤一坐進駕駛座發動了引擎﹐慢慢地將車開到院門邊。再次下車﹐右手緊握沖 鋒槍打開院門。 門外並沒有埋伏。 二見澤一又回到車上﹐將車開到漆黑的住宅區路上。他首先將車開往世田谷後街﹐ 然後上了第八環城公路﹐在進入東名高速公路入口處之前﹐他將利明頓40XB步槍藏在了 附近的一塊雜草叢中。 他雖然舍不得﹐但只好割愛扔掉﹐他又回到車里﹐駕車繞過第三京洪路人口﹐進入 中原街區﹐因為在京□公路上遇到盤查就逃不掉。 當二見澤一回到磯子高台的黑崎本部時﹐已經是入夜一點過了。地下車場的人口處﹐ 站著四五個神色異樣的打手。 二見澤一將車停在車場的空位上﹐原先在門口的兩個頭目跑到二見澤一跟前說﹕ “組長在地下靶場等你﹐你趕快去吧。” “不是經理室﹐而是地下靶場﹖” 一個名叫梅澤的打手回答說﹕ “是的。” 從車上下來時﹐二見澤一打開邊座上的帆布包提出了沖鋒槍。 梅澤毫不客氣他說﹕ “喂﹐你把那玩意兒交給我保管好了。” “是嗎﹖” 二見澤一從沖鋒槍上拔出彈匣後把槍交給了梅澤。這樣﹐二見澤一可以不擔心梅澤 用那槍向他開火了。沖鋒槍有這個特點﹐槍膛里是不留子彈的。另一個叫朝井的小頭目 提著大樂器箱﹐三人一同進了電梯﹐下到地下五層。 地下第五層除有一個百米靶場外﹐還有一個武器彈藥庫。門前站著副組長山本和兩 名小頭目。 山木冷冰冰他說﹕ “把那玩意交給我。還有﹐若身上帶有武器﹐都統統交出來。” “為什麼﹖” “我看你血氣太盛﹐我擔心你挨罵時沉不住氣﹐要開槍打人。” 二見澤一聳了聳肩說﹕ “我這一輩子還沒有挨過罵。” 山本冷淡他說道。 “總之﹐這是命令。” 沒辦法﹐二見澤一只好撥出了後腰槍套里的357左輪槍來﹐推出彈匣﹐並取出六顆子 彈﹐把槍支交給山本。表情變得嚴酷的山本﹐等二見澤一把子彈從左輪槍取出後﹐又繳 去了他帶的匕首。 “好了﹐現在進去吧。” 山本一邊說﹐一邊按了一下靶場大鐵門的電動按鈕。電動門緩緩地開了。在百米射 台的周圍﹐黑崎組的大小頭目背向靶子﹐整齊地站了一排。在他們的前面﹐黑崎咬牙切 齒地叉著腰站著。山本將二見澤一手中繳來的沖鋒槍和手槍放進武器庫後﹐跑過來站到 黑崎的旁邊﹐二見澤一也站進了隊列的左端。 二 黑崎從牙縫中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竹本還活著。” 二見澤一的臉色都變了。 “不可能.我的確打死了他﹐我親眼看到他的半個腦袋被打飛了﹗” 黑崎說﹐“剛才﹐也就是十二點鐘左右﹐竹本本人給我來了電話。你打死的不是竹 本本人﹐而是他的替身。” “這﹐我怎麼會知道﹗” “竹本對我說﹐你既然派人暗殺我﹐那你就脫不了手。 我對他說﹐我沒有命令部下暗殺你﹐到底有什麼証據是我干的……我是這樣硬挺過 來的。可是﹐那家伙向我們宣戰了﹗” 黑崎的眼睛掃視著這一排男子漢說﹕ “澤田武﹐你也知道了﹐我們組有叛徒。正因為如此﹐竹本才弄了一個與他長相相 象的替身來騙你。你在世田谷赤堤遭到伏擊也是由於叛徒給東光會提供了情報。” 二見澤一說﹕ “組長﹐我沒叛變。在隱蔽處遭伏擊差點喪命的不是別人﹐正是我。” 副組長山本插嘴問道﹕ “是嘛﹗你說喬遭伏擊被打死了﹐另外﹐你說你收拾了四個人﹐不過﹐我們組誰也 沒有親眼看到呀﹖” 二見澤一反駁說﹕ “你不相信﹖我不但干掉了竹本替身的﹐還收拾了車上的司機和三個保鏢﹐假如我 倒向東光會﹐那麼我就不會收拾司機和保漂。反正關於他們坐的那輛林肯車﹐警察局肯 定都到現場了﹐所以明天早報頭版頭條就要登出照片和報道來。” 山本沒有吭聲﹐他只是用他那仇視的眼光死死盯著二見澤一。 黑崎厲聲說﹕ “好啦﹐東光會的奸細自己站出來﹗如果自首﹐我還可以寬大處理。” “……” 誰也沒有站出來。 “那好吧﹐現在搜身﹗我命令過﹐凡來我面前開會的人﹐誰也不能帶武器。如果今 天有人帶武器來﹐就違抗了命令﹐他就是叛徒﹐叛徒總是擔心暴露的。所以總是是提心 吊膽﹐偷偷把武器帶在身邊。” 黑崎的話剛一落音﹐副組長山本便說。 “組長﹐讓我來搜身。” 黑崎攔住山本說﹕ “不﹐你在這里監視著﹐我來搜身。” 搜身是從左邊第一個二見澤一開始的。 “嗯﹐你身上帶了不少子彈嘛。” 二見澤一褲包里塞滿了沖鋒槍的子彈﹐上衣包中也有不少357手槍的子彈。 黑崎將這些子彈全部掏出來扔在二見澤一的腳前。又伸手插進二見澤一的其他衣包﹐ 授了他腿部、腋下﹐褲襠和褲管。 當搜到左起第五人正田時﹐發現他帶有武器。正田是黑崎組里的一名大頭目。他右 腳的褲統里藏有一支口徑為25毫米的小型自動手槍。 “這是為什麼﹖” 黑崎摸著大個子正田的腿上突出的地方。 正田象是拖延時間似的傻笑著說﹕ “您一看就知道了﹐這是一支小槍﹐我進來時完全忘記把它取出來了。請原諒﹐我 不是叛徒。” “你忘了﹐我可不相信。” 正田臉色卻變了。 “那麼﹐你說我是叛徒﹖怎麼能亂說呢﹖就算你是個組長﹐也不能這樣亂給人扣一 頂叛徒的帽子吧。” 三 黑崎若有所思他說。 “我還沒有肯定你是叛徒。現在我慢慢來問你……” 黑崎向頭目們命令道﹕ “喂﹐你們把他綁起來﹗” “……” 頭目們都感到不忍心﹐而把臉轉向一邊。 黑崎生氣地吼道﹕ “喂﹐難道你們都成了聾子﹖” 幾個頭目一邊請求饒了他﹐一邊抓住了正田的左右手腕。黑崎從衣兜里掏出一根很 細的尼龍繩扔給一個大頭目說﹕ “用這繩子把他綁起來。” 頭目們把正田的手腳都捆起來﹐讓他坐在一條凳子上。 黑崎把繳的手槍放在衣兜里﹐取下自己身上的寬皮帶。 正田憤怒他說﹕ “你要干什麼﹖組長。” “我要教你說老實話。” 說著﹐黑崎便將鱷魚皮帶打在了正田的臉上。由於正田始終低著頭﹐所以皮帶老是 打不著要害處。 “你這畜牲……” 黑崎發瘋似地將皮帶往正田的臉上亂打。 大概每打三次能打著一次正田的臉部。由於是鱷魚皮帶﹐所以正田的臉上已出現了 許多條口子﹐鮮血直淌﹐每挨一次﹐正田便慘叫一聲。 黑崎一邊喘著氣一邊說﹕ “快坦白吧……好﹐那我只好打到你坦白為止。” 黑崎已經累得滿身大汗了。 正田的嘴邊沾滿了鮮血。 “你別打了﹐我不是叛徒。” “好哇。你還嘴硬﹗” 黑崎又開始痛打起來。 正田大聲嚷道﹕ “救救我吧﹐山本。你也容許他這麼干﹖” 黑崎不可思議地反問。 “什麼﹐他不容許﹖” “組長……” 山本吭聲了。又接著說﹕ “組長﹐你就饒了他吧。他好歹是組里的一個大頭目。 讓這樣的大頭目當眾遭罪也太……” “住嘴﹗首領是我。討厭的家伙﹗” 你“若執迷不悟﹐你這個組長將失去了人心﹗” 黑崎再次用皮帶抽打正田。 “救救我吧﹐山本君﹗” 正田又一次大聲呼救。 “組長﹐我叫你住手﹗” 山本從內衣兜里拔出一支32口徑的手槍來﹐用拇指扳開保險。 黑崎聽見這邊有扳機聲﹐連忙轉過身來﹐朝著山本。他的表情簡直象魔鬼一樣。 “你﹖﹗” 山本冷笑著說﹕ “你要怎麼辦﹖你要殺得到我﹐你就試試看﹐只不過在你動手前我就先槍斃你。” “混帳東西﹐原來你也是個叛徒﹗” “你說對了。你這種干法﹐大家早就不想跟你了。” 山本笑了笑。然後﹐他又命令一個叫森山的頭目說。 “給正田松綁﹗” “這個……” 森山看了看氣得發抖的黑崎的神情後說﹕ 山本將槍口轉向了森山。 “你想吃子彈嗎﹖” 森山解開了綁在正田手腳上的尼龍繩子﹐臉色已經變得象塊石頭的正田搖搖晃晃的 站起來了﹐走到黑崎眼前﹐把帶血的唾沫吐在黑崎的臉上﹐說﹕ “你把我打夠了﹗” 說著﹐他繞到黑崎的背後﹐摸著黑崎的衣兜﹐企圖繳掉他的手槍。 這時﹐二見澤一趁大家的視線轉向黑崎那邊時﹐他敏捷地蹲上去﹐雙手抓起兩個彈 匣。 首先將右手的彈匣向山本臉上使勁投去。 當對﹐山本正集中精力注視著黑崎和正田二人﹐一點沒發現二見澤一投來的彈匣。 當彈匣飛到他跟前時﹐他慌張躲避﹐但已經遲了﹐彈匣剛好正中他的鼻梁﹐山本打 了一個踉蹌發了一槍。 這在這一瞬間﹐二見澤一將左手的彈匣遞到右手里﹐又使勁一擲﹐正好中山本的耳 門。山本丟掉手中的槍倒下了。 這時﹐頭目們一擁而上﹐按住山本﹐拳打腳踢。正田也遭到同樣的下場。 黑崎撿起山本的手槍﹐情緒高昂地對大家說﹔ “你們可以捧他一頓﹐但別把他打死了。我還要審問他。” 說罷﹐他面朝二見澤一。連聲稱贊道﹕ “好樣的﹗好樣的﹗” ------------------ 熾天使書城
【第二章】 人血活靶 一 片刻後﹐正田和山本都被剝得赤身裸休﹐綁在一百米靶架上。 由於眾多人的拳打腳踢﹐兩人的臉都血肉模糊﹐遍體鱗傷。 黑崎把山本那支手槍交給二見澤一﹐並對他說﹐如果還有人企圖幫山本和正田的忙﹐ 就甩這支槍把叛徒干掉。 然後﹐黑崎命令其他所有的頭目在右邊牆壁前站成一排﹐並讓二見澤一站在距他們 二十米左右的前面。 黑崎自己則站到離兩個被綁在靶架的人約二十五米左右的前面。 黑畸對二見澤一說﹕ “你試試那支小手槍。” 二見澤一站到了山本右邊的靶前二十五米左右的地方﹐左手從衣兜里摸出山本那支 手槍的於彈。 他作了個試射的樣子。二十五米的距離對二見澤一的視力來說﹐不用瞄准鏡都可以 看清靶標上的著彈點。二見澤一面向靶子﹐雙腳側站﹐握槍的右手自然抬起﹐左手叉腰。 由於靶子大﹐所以他便瞄准八環下方。 他穩穩地扣動扳機。 砰地一槍﹐槍聲在整個靶場里回蕩。山本和正田聽見槍聲﹐同時發出吼叫﹐尿嚇出 來了。 著彈點比他瞄准的地方高十公分﹐他又打了第二發第三發……直到五發﹐著彈點都 在第一發的著彈點周圍。 二見澤一對黑崎說﹕ “我掌握了這槍的著彈點了。” 說著又取出子彈來填進子槍。 “好﹐你回到原處去。” 黑崎命令二見澤一﹐二見澤一退回到了原處。黑崎淫笑了一下﹐肥胖的臉上露出了 猙獰的笑容﹐將手槍對准了山本和正田。 山本的牙齒在打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喊出﹕ “打吧﹐你打死我好了﹗” 黑崎說道﹕ “嗯﹐當然要槍斃你。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 我可不是澤田﹐我的槍法都是亂七八槽的﹐所以也不知道會打到什麼地方。” 所謂澤田﹐就是二見澤一的化名。黑崎立刻胡亂扣動扳機。 子彈打在了山本的腳下。他閉著眼大叫了一聲﹐子彈反彈起來﹐從正田的臉旁擦過。 山本大罵黑崎﹕ “畜生﹐臭槍法﹗” 黑崎不慌不忙問山本﹕ “你這家伙﹐偷偷地當了東光會的奸細﹐成了黑崎組的叛徒﹐你可承認﹖” “嗯﹐當了又怎麼樣﹖你這種家伙沒有資格當組長﹗” 黑崎大笑起來“所以﹐你就借東光會的手來整垮黑崎組﹐妄想自己當組長﹐是這個 打算吧﹖” 山本咬牙切齒地吼﹕ “有什麼好笑的啊﹖” 黑崎分析說﹕ “我是笑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想過沒有﹐當黑崎組被整垮後﹐你對東光會還有什麼 用呢﹖豈上如此﹐你這樣的家伙﹐既然可以背叛黑崎組﹐總有一天也會背叛東光會的﹐ 因此﹐他們絕對不會讓你活下來的。” “不會到那步田地﹐我可有信心來領導好這個組……你這個老混蛋﹗” 黑崎又笑了。 “你腦袋好使﹐聰明。恐怕你不想就這樣死去吧﹖這樣被折磨死多不好﹖”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只要你肯主動﹐我就饒你一命﹐當然﹐關押是免不了的。” “你認為我會上你的當嗎﹖我不會的。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山本雖然這麼說﹐可聲音象是在呻吟一樣。 黑崎象是在逗山貓一樣﹐溫柔地對正田說﹕ “你怎麼樣﹖你不就是受了山本唆使﹐糊里糊塗地跟著他去了嗎﹖” 正田邊哭邊求饒﹕ “正……正是這樣﹐組長﹐我錯了﹐我真後悔﹗饒了我吧﹐求您饒了我﹐我甘願為 您粉身碎骨﹗” 山本大罵正田﹕ “正田﹐你太丟人﹗” “甚麼﹖你這個混蛋﹗我今天這個下場都是你這個惡魔唆使的﹐不想死﹐我還不想 死﹗” 正田說完﹐哭得更厲害了。 山本哼了哼鼻子﹐似笑非笑他說﹕ “你不是說過﹐你不能容忍黑崎獨吞組里的錢﹐你又說﹐你一見到黑崎那副狐狸嘴 臉就惡心﹐難道你忘了嗎﹖” “討厭﹗我沒說過這話﹐我敢對大發誓。” 二 “你們狗咬狗的爭吵就算了吧。” 黑崎不耐煩地插了話。接著又對正田說﹕ “喂﹐正田﹐你若把真實情況供出來﹐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 “你說話算話﹖組長。” “你千萬別上那老狐狸的當﹐你這笨蛋﹗” 山本尖叫道。但是黑崎再次安慰正田說﹕ “你可不能再聽山本的話了。現在車場的人當中肯定還有叛徒﹐你給我說﹐還有誰﹖” 正田苦苦哀求說﹕ “我講了你真的原諒我嗎﹖組長。” “當然。” 山本又狂叫起來﹕ “正田﹐你別上當﹗” 正田也怒吼起來﹕ “我不想死﹐我不想我一個人死﹐我要說出來﹗” 這時﹐二見澤一發現小川和下山正把右手伸到後面去拔槍﹐這兩人還未來得及被搜 身。 說時遲﹐那時快﹐二見澤一瞄准他們的腹部連放兩槍﹐子彈穿過他們的胸膛。瞄准 的偏差正符合試射結果。兩人都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他們剛拔出來的手槍也同時滾在地上。接著﹐二見澤一又瞄准地上的手槍又是兩槍﹐ 槍膛被打歪﹐兩支手槍報廢了。 “哈哈﹐原來小川和下山也是兩個叛徒啊﹖” 黑崎嘟噥了一句後﹐又轉過身來問正田﹕ “還有叛徒嗎﹖” 正田顫動身體說﹕ “此外我就不知道了……我正想說小川和下山﹐結果他們自己暴露了。組長﹐您饒 了我吧。” 黑崎大笑一聲說﹕ “山本﹐你對我說組里的人都不願意跟著我了﹐我看現在恰恰相反﹐你看﹐現在不 是誰也不來救你嗎﹖” “你這老混蛋﹐算老子輸了﹗” “那麼﹐你說一說﹐東光會想用什麼辦法來襲擊我這個黑崎組呢﹖你直說了﹐我還 可以饒你一命。” “那好﹐我說﹐我也不想死。” “……” “東光會想把黑崎組的人一個一個干掉﹐等黑崎組的人外出時﹐他們將跟蹤。所以﹐ 在黑崎組崩潰之前﹐我要一直呆在這里﹐決不外出。” 山本說得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正田卻大聲否定說﹕ “不對﹐東光會的作戰計划是﹐開始將黑崎組外出的組員一個一個地干掉﹐造成黑 崎組成天不敢出門﹐等大家部悶在這里時﹐叫我和山本放火燒鍋爐房﹐黑崎組成員必然 從火焰和濃煙中逃出來﹐趁此機會﹐埋伏在周圍的東光會的打手再將黑崎組一網打盡……” “住口﹗” 山本象魔鬼似咆哮起來。 “是嗎﹖嗯﹐正田﹐你說了真話﹐取消你的死刑。” 正田激動他說。 “感謝組長開恩﹖” 山本嚇得吐出了黃水。 “他媽的﹐老子一輩子的最大賄注完了﹐全完蛋了。殺吧﹐早點把我槍斃算了﹗” “別慌別慌。嗯……正田﹐澤田打死的那個替身是誰﹖” 正田討好地說﹕ “那是一個五年前就由竹本養起來的人。竹本讓他住在九州搏多﹐讓他過著紙醉金 迷的生活……組長﹐我建議您不妨學竹本的辦法﹐也准備一個替身。” 三 黑崎邊思考邊說。 “是嗎﹐讓他住博多﹐那難怪我們發現不了羅﹖” 停了一會兒﹐他又命令山本說﹕ “我再給你一個活命的最後機會。我不想等著東光會來襲擊我這個組﹐我想過主動 襲擊東光會在橫濱的機構。你的腦袋瓜靈活﹐你看怎麼襲擊才最有效﹖” 山本考慮了很久﹐終於開口了。 “如果我能提出一個好的作戰方案﹐你真的饒恕我﹐組長。” “是啊。” “我曾被蒙著眼睛押送到東光會橫濱組織的總據點去過﹐當然那些年輕警衛並不認 識我是誰……” “繼續說呀。” “大家都知道﹐東光會橫濱機構的大本營在根岸街旁的公墓附近﹐公墓中有一個鳥 獸供養塔﹐這個塔下有一條地道﹐直通東光會橫濱的組織。” 山本邊說邊觀察黑崎的反應。 “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們兩個通過那個地道﹐還去過那個總據點。” “……” 黑崎把視線轉向正田﹐正田馬上回答﹕ “是這樣的﹐我也走過那條地道﹔”黑崎追問。 “那麼﹐地道的人口在供養塔的哪里﹖” 山本回答說﹕ “供養塔的基台邊有個鐵門﹐從那里進去有個十平方來大小的小廳堂﹐那廳堂的盡 頭有一個祭壇﹐祭壇的台板可移向旁邊﹐那就是下到地道的階梯。” 黑崎又問正田。 “是那樣的嗎﹖” “是的﹐是那樣的。” “……” “地道有多大﹖”山本回答說。 “可以五個人立著身子並排走過去。” “地道的出口在什麼地方﹖” “在總據點的地下車庫的換氣室。換氣馬達機房的門旁邊有個管理人員休息室﹐休 息室的門通向一個小壁櫃﹐壁櫃的地板是一塊活動板﹐將活動板推開﹐這便是出口。” “那麼﹐也就是說可以利用地道襲擊東光會橫濱機構的大本營﹖” “是的……你可要饒恕我……我不想死﹐我不願死在這里。” “不﹐你必須死﹐這是叛徒們應得的下場。” 黑崎冷笑了一下﹐又提起了小手槍。 “你這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死到臨頭了﹗” 山本狂呼亂叫一通﹐然後也笑起來。 正田流著淚說﹕ “組長﹐你可要饒了我﹐快放了我吧﹗” 黑崎高興他說﹕ “不﹐你也必須死﹐讓叛徒留下來﹐這是不能教育大家的。” “你別開玩笑﹐別……” “我沒開玩笑。” 說著黑崎便開始用手槍打起來。 他老是打不中要害﹐盡管如此﹐當30來發子彈打完時﹐山本和正田還是中了不少子 彈。 正田知道﹐二見澤一在那里監視著大家﹐那麼﹐他自己就得不到在場的同伙的救援 了﹐所以也大罵起黑崎來﹐而且罵得比山本還厲害。 “喂﹐大家到武器室去把各自的槍拿來﹐在百米座上輪流打靶﹐以這兩個叛徒為靶 子……澤田﹐你不用打了﹐一槍就打死﹐便沒有什麼味兒了。” 黑崎大聲地對部下和二見澤一說。頓時﹐靶場里一片歡呼聲。頭目們都蜂擁到武器 室里去了。黑崎向在武器室監視窗邊守衛著的槍械管理員傳遞了個眼色。 武器庫的鐵門開了。 幾分鐘後﹐頭目們都坐在百米靶座上﹐槍口對著山本和正田兩個後靶子。 黑崎和二見澤一站在他們的後邊。黑崎點上一支雪前煙﹐左手拿著雙筒望遠鏡﹐臉 上露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好笑。 隨著黑崎的手勢﹐從右到左開始射擊。但是﹐畢竟是一百米開外﹐如不是十分優秀 的射手﹐用手槍是很難射中的。 接二連三的射擊大都打到山本和正田的旁邊去了﹐即使有命中了的﹐也只不過是傷 了他們的手腳。二人由於極度的恐怖﹐精神已經失常。黑崎和頭目們則以此取樂﹐把這 二人玩夠了後﹐二見澤一用他那心愛的SW357左輪手槍結束了受盡折磨的山本和正田的生 命。 ------------------ 熾天使書城
【第三章】 針鋒相對 一 黑崎把小川和下山的屍體綁在靶樁上後﹐立即緊急召集了包括小嘍羅在內的組員們。 黑崎把跑得面無人色的組員們叫到地下射擊場。當他們看到山本等人的屍體象受了 極刑一樣被綁在靶樁上時都流露出恐懼的表情。 黑崎說道﹕ “看吧﹗這就是內通東光會﹐出賣我們的叛徒的下場。” “這是真的嗎﹖” 普通組員和小嘍羅們都大聲嚷叫起來。剛才來到地下射擊場的小骨干以上的成員、 普通組員﹐小嘍羅合起來約四百人。此外﹐警戒這座大樓的組員有三十來人。 黑崎提高嗓音說道﹕ “怎麼啦﹐認為我在說謊嗎﹖這是他們自己坦白的。說不定你們當中就有叛徒哩﹖” “不要開玩笑吧﹐組長。” “好了﹐就這樣吧。雖然出現了叛徒﹐但他們未能與東光會取得聯系。現在﹐沒有 得到我的同意﹐你們誰也不能離開這座大樓一步。” “………” “我們組的成員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人守衛這座大樓另一部份人去攻打橫濱站。” 有個普通組員嚷道﹕ “那麼﹐果真要進行決戰了嗎﹖” 黑崎說﹕ “是的。行動的時間一會兒再通知。大家先在這里好好地練習射擊。” 普通組員和小唆羅中有數十個人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當受到伙伴們的奚落後﹐他們 反駁道﹕ “不要說混帳話。這並不是害怕﹐而是臨戰前有點緊張罷了。” 二見澤一試了試准備這次襲擊用的Ml6自動步槍後﹐和黑崎等人走進了經理室。 進入經理室的只有黑崎、二見澤一和一些大頭目。 黑崎一邊把科涅克白蘭地酒輕輕倒進酒懷﹐一邊說。 “喂﹗大家可以暢飲自己喜歡的酒、只是不能喝醉了。” 他們都圍在酒櫃旁。二見澤一坐在沙發上﹐剛喝下的酒精使脈博都加快了。將影響 射擊的命中率。 頭目們都各自拿著酒杯坐回了沙發。 黑崎從辦公桌對面環視著大家﹐說﹕ “大家怎麼認為呢﹖剛才山本說的事。” 一個名叫佐伯的頭目問道﹕ “是關於地道的事嗎﹖” 二見澤一說道﹕ “不知地道是否真的連通了根岸公墓的鳥魯供養塔和東光會橫濱站﹖我看派出偵察 員去偵察一下﹐怎麼樣﹖” 黑崎答道。 “我也正是這樣考慮的。即使真的有地道﹐那也是一個圈套﹐它多半是一個死地道﹐ 走到盡頭你就慘了﹐正好把我們的突擊隊關到地道內全部消滅。” 這時﹐黑崎辦公桌上對講機的紅燈亮了﹐並響起蜂鳴器。黑崎取下話筒﹐咬牙切齒 地大聲問道。 “怎麼回事﹖” 從對講機中傳來了聯絡員的聲音。 “我們地盤內的商店﹐求救的電話聲不斷。我們的人都集中在這里﹐東光會的小子 們在我們的地盤為所欲為…” 黑崎說道﹕ “我們的地盤馬上就會奪回來的。不僅我們的地方﹐就連東光會的領域﹐我們也要 馬上接管的。” “我明白了。” “就這樣吧。” 黑崎關掉了對講機。 佐伯說道﹕ “我同意組長說的。” “我也同意﹗” “同意﹗” 頭目們異口同聲地附和。 黑崎看了一下二見澤一說道﹕ “好吧﹐我們就派出偵察隊。人數要少﹐但要精干。你們中的兩個人負責指揮﹐各 自帶上兩名身強力壯的小頭目和骨干去。而且﹐澤田君﹐你也去﹗” 二見澤一為難他說﹕ “剛才我就完全白干了。” “知道﹐知道。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記要錢﹐的確証明你有膽量。” 黑崎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兩扎鈔票放在桌上﹐每扎100萬元﹐然後說道﹕ “這夠了吧﹖” 二 “啊﹗謝謝﹐我就不客氣了。” 二見澤一站起來﹐走到辦公桌旁﹐拿過鈔票塞進左右衣兜里。然後回到沙發坐下。 “現在我去准備簽﹐大家稍等一下。” 黑崎走進旁邊的房間﹐關上了門。頭目們都緊繃著臉﹐大口大口地喝酒﹐掩飾內心 的不安。 二見澤一同道﹕ “我把這些錢放到我房間去﹐好嗎﹖” 一個名叫橫山的大頭目站起來﹐說﹕ “我陪你去吧。” 二見澤一把鈔票鎖進地下三層自己房間的保險櫃中。然後和橫山一起回到經理室。 這時﹐簽已准備好了。 中簽的是橫山和目黑二人。他們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黑崎向橫山兩人說道﹕ “帶去的小頭目和骨干﹐由你們自己選擇。” “非常榮幸。但還有一個問題。” “是什麼﹖說來聽聽。” “如果真有地道﹐偵察到哪里為止呢﹖” 黑崎回答道﹕ “能証實地道出口就是東光會地下車庫的通風馬達室就行了。” 已快接近拂曉了。偵察隊的一行人從黑崎組總部大樓的地個三層鑽進了地道。當走 了大約兩百米時﹐二見澤一才知道真的有那樣一個地道。 登上地道盡頭的階梯﹐那里是一個倉庫。 那里有黑崎組的二十來個警衛隊員。 倉庫內停放著帶有車蓬的中型和大型卡車﹐還有轎車型吉普車﹐共有二十多輛。 偵察隊員們都戴著戰斗用的鋼盔。鋼盔前亮著頭燈。隊員們除了佩帶手槍外﹐還各 自帶有自動步槍和沖鋒槍。為了防備東光會在地道內施放毒氣。在腰間的子彈帶上還掛 著裝滿壓縮空氣的小型氧氣瓶。 靠氧氣瓶上的調節器控制壓縮氣﹐可供一個人在靜態下使用十分鐘﹐猛沖猛闖時也 能維持三分鐘。 橫山取下鋼盔﹐放下沖鋒槍﹐坐在一輛中型卡車的助手座上﹐一個名叫前田的頭目 握著方向盤。 二見澤一等人坐在掛著車大的貨廂左右的兩排椅子上。 車篷架上垂下汽車晃動時供手拉住的繩索。 中型卡車駛出丁倉庫。 途中沒有遇上伏擊﹐卡車來到了根岸美軍宿舍附近的公墓。 從卡車上跳下來的偵察員們越過柵欄﹐沿著墳包匍匐爬行﹐悄悄地摸進了鳥獸供養 塔。 鳥獸供養塔高約七米左右。 周圍是一個不大的廣場。塔的地基正面有一個高兩米、寬一米左右的鐵門。 門是鎖著的。橫山望著二見澤一﹕ “怎麼辦﹖” “這很簡單。” 二見澤一掏出萬能小刀上的兩恨彎形鐵鉤﹐這是用鎳、鉻﹐銅制成的﹐硬度高而有 韌性。他輕輕地撬開圓形門閂的鎖。 橫山低聲稱贊道﹕ “到底是老手。” 鐵門打開了﹐一行人進去後﹐從里面把門關上﹐打開了鋼盔的頭燈。 二見澤一取下祭壇上粗大的蠟燭。 “把這個也帶上吧﹐氧氣不足時馬上就能知道。” “我來拿吧。” 一個名叫平井的骨干接過蠟燭﹐用打火機點上火。 三 正如山本說的那樣﹐把祭壇的地板移向旁邊﹐就看到了通向地道的階梯。 平井領先走在最前面。他左手舉著蠟燭﹐右手提沖鋒槍﹐槍托抵著腰﹐其他人分成 三列縱隊沿著階梯而下﹐進入工地道。 來到洞內﹐看到洞壁有的是用混凝士壘的﹐把的是用磚砌的。沒有電燈﹐十分潮濕﹐ 霉臭撲鼻。 地道長度將近五百米。為了盡可能不發出聲音﹐大家都穿著膠底鞋。 蠟燭火一直沒有熄滅。走到地道盡頭﹐發現了階梯﹐於是吹滅了蠟燭﹐關掉頭燈﹐ 只留下橫山的一盞燈。 大家都用膝蓋和手肘沿著階梯往上爬﹐這時發現齊胸的高度有一塊地板。 “推開﹗” 橫山向二見澤一打著手式。 二見澤一輕輕把地板移向旁邊﹐沒有發出吱吱的響聲。 地板大約移開了一米﹐二見澤一爬了上去。 從壁櫥外傳來輕輕的打鼾聲。一束光線從壁櫥的簡陋窗眼中射出。 二見澤一把眼睛貼在鎖眼上。 那是一張象蠶棚架一樣的三層床﹐看見用毛毯蒙住頭﹐側著身睡覺的男人背影。 二見澤一觀察了一會兒後﹐回到階梯﹐用右手指做出表示“OK”的手勢。 一行人慢慢走下階梯﹐返回地道。 二見澤一小聲地向大家說道﹕ “那里的確象一個臨時休息室。有三個人正在睡覺﹐不知是不是在裝睡……總之是 用毛毯蒙住了頭的。” 橫山說道﹕ “好﹗我們至少已清楚了通過這個地道就可以悄悄潛入東光會總部﹐趕快向總部報 告吧。” 一行人回到中型卡車﹐橫山通過便攜式步話機用暗語與總部進行了聯系。 半小時後﹐東方開始發白。這時﹐黑崎組的卡車和吉普車陸續來到﹐熄滅了車燈﹐ 用吉普的鏈條把公墓入口處的水泥柱都拔掉了﹐因為那水泥柱安在路中間﹐本來是為了 阻上機動車進去的。 車輛停放在供養塔周圍。約三百個臉上毫無血色的嘍羅們﹐象蝗蟲一樣﹐紛紛從車 上跳了下來。 佐伯向橫山說道。 “組長說由你負責指揮。” “好﹐知道了。沖進去後要猛烈射擊。” “機槍也准備好了。” 佐伯用下巴指了一下兩人一組扛著的勃朗寧重機槍﹐共有十挺。有二十來人背著重 機槍的彈藥箱﹐氣喘吁吁。 二見澤一說道﹕ “人這樣多。我就不去了吧。留在這里好阻擋外來的敵人。” 佐伯回答﹕ “不行﹐你必須沖在最前面。這是組長的命令。” “我才不願意背後吃槍子﹐雖然可能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但是假如遭到伏擊﹐陷 入驚慌失措的小嘍羅﹐會連敵我也分不清的。” 橫山說道﹕ “那倒是一個問題﹐在地道中﹐讓大家先把彈夾從槍上卸下來吧。” 佐伯望著二見澤一說﹕ “好﹐我也討厭背後吃槍子。這樣辦﹐你看如何﹖” 二見澤一說﹕ “那﹐用自動步槍的人﹐不僅是彈夾﹐連彈膛里的子彈也要退出來。” 數分鐘後﹐一行人進入了地道。 二見澤一、橫山、佐伯以及兩個骨干走在最前面。 除留在卡車附近擔任警戒的三十來人以外﹐其余的人都悄悄地接近了東光會的總部。 當明白遭到暗算時﹐隊伍已在地道中前進了三百來米﹐這時﹐他們隊伍中間部位的 頂棚發生大爆炸。 二見澤一突然感覺到全身血液倒流﹐趕緊伏下。頂棚上的混凝土、石塊、泥沙隨著 一聲轟鳴﹐紛紛撣落在人群中。 塌落下來的泥沙、石塊位於隊伍前端的二見澤一較遠。 但他聽到了受傷者們的絕望慘叫。地道里頓時亂成一團。 ------------------ 熾天使書城
【第四章】 一線曙光 一 爆炸聲響後﹐走在前面的黑崎組殘部陷入了發狂的狀態﹐他們大喊大叫著朝地道出 口沖出。 只剩下百來人了。二見澤一迄今為止一直處於隊伍的前鋒﹐現在他擔心黑崎組成員 由於過度恐懼﹐在他背後放亂槍﹐因此他把身體緊貼地道壁﹐讓他們先過去。 二見澤一跟在他們最後面走著。 事實上﹐黑崎組成員卸掉彈夾後都顯得不安﹐這時大家又給自動步槍和沖鋒槍重新 裝上了彈夾。 有個人在給沖鋒槍裝彈夾時走了火﹐以至有人打死﹐有人受重傷。 “不要亂吼﹗” “沉住氣﹗” 怒叫聲此起波伏。 二見澤一也給自己的M16槍裝上彈夾﹐拉了拉槍栓﹐把子彈推進了彈膛。 一行人終於來到地道出口階梯處。階梯上方的地板已打開﹐冒著白煙的手榴彈一個 接一個地投了進來。 黑崎組中的一人不顧生命危險﹐拾起一個手榴彈朝階梯上方扔回去。 “轟隆”一聲﹐手榴彈在埋伏在上面的東光會人群附近爆炸了。與此同時﹐落在黑 崎組隊伍前頭的手榴彈也爆炸了。 黑崎組中有七、八人被炸得粉身碎骨﹐還有近二十人負了輕傷和重傷。伏在地上的 二見澤一﹐也彼手榴彈碎片划破了脊背。 不過﹐東光會的損失看來也不小﹐被手榴彈作斷了的手腳和破碎的地板一起向階梯 口飛來。 “沖啊﹗” 耳朵幾乎被手榴彈削掉、滿臉鮮血的橫山大聲叫著。 “沖啊﹗” 黑崎組中尚未喪失戰斗力的組員們﹐一股作氣地沖上階梯﹐爭先恐後地爬進了已毫 無遮攔的秘密出入口﹐它是通向通風馬達室旁邊休息室的。 二見澤一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 根據山本所說﹐通風馬達室對面應該是地下車庫。 那里﹐槍聲正激烈﹐而在地下聽到的回聲卻很小。二見澤一發現身旁有丟下的勃朗 寧AI重機槍及其裝有一千二百五十發子彈的彈藥箱。 那機槍的冷卻筒被手榴彈的裂片碰癟了﹐其余部件都完好無損。 脖子上用槍繩吊著M16自動步槍的二見澤一﹐又用右手提起了重約十五公斤帶有三腳 架的勃朗寧AI重機槍。 左手提著沉甸甸的鐵皮彈藥箱。里面裝有五條子彈帶﹐每條二百五十發﹐重量遠遠 超過三十公斤。 二見澤一歪著頭爬上了階梯﹐在快到頂端時站住了﹐放下左手的彈藥箱﹐關掉鋼盔 上的頭燈。 然後﹐他又提起彈藥箱﹐把頭伸進了秘密出入口。 休息室的電燈不用說早已打碎﹐與此相連的隔門也被沖垮﹐通風馬達室一片黑暗。 但是﹐從對面射入一束清晨微弱的自然光線。 山本說的通風馬達室對面是地下車庫完全是謊言。兩手提著沉重的重機槍和彈藥箱 走到休息室的二見澤一﹐又悄俏來到通風馬達室的出口。 外面還在激烈交戰。那里根本不是地下停車場﹐而是一個長滿草的開闊庭院。 匍匐在草坪上的黑崎組人員﹐與分布在五千坪中的五、六個碉堡和百米開外的鋼筋 混凝土建造的三層樓房上的沖鋒槍、重機槍相互對射著。 庭院里﹐黑崎組的殘部已減少到三十來人了。 二見澤一在通風馬達空中往勃朗寧AI重機槍中裝上了子彈帶。然後﹐他匍匐前行﹐ 把重機槍和彈藥箱推到了彈痕累累的門口。 插進了口徑30一06的子彈。子彈帶里以三比一的比例混裝了把彈頭尖端塗成橙黃色 的曳光燃燒彈。 因此﹐根據其曳光來瞄准目標是再好不過的了。 由於二見澤一關掉了頭燈﹐所以尚未被東光會的人發覺﹐只有流彈向通風馬達室方 向飛過來。 二見澤一匍匐在地﹐把重機槍的槍口瞄准了正前方三十來米遠的碉堡槍眼。 二 二見澤一兩手緊握機槍把手﹐用左右兩手拇指扣動了把手中的馬蹄形扳機。 與其說是扣﹐不如說是壓更正確。 重機槍連續不斷地吐出30口徑子彈﹐以三比一的比例射出的曳光燃燒彈划出一條紅 線﹐很容易觀測著彈點。子彈帶象蛇一樣扭動﹐從機槍左邊翻滾到右邊。 被二見澤一瞄准的碉堡﹐從第六發子彈起就開始射中了﹐碉堡里的重機槍慌慌張張 地調轉槍口﹐正准備還擊﹐可是卻被二見澤一的重機槍先命中了。 二見澤一向碉堡繼續射擊了二十來發子彈。碉堡里的重機槍完全癱瘓了。 碉堡打燃了﹐濃煙滾滾。這時﹐二見澤一又把目標轉向右邊的碉堡﹐開始射擊。 在二見澤一的火力支援下﹐黑崎組的組員們士氣大振﹐高聲吶喊著﹐朝鋼筋混凝上 的建築物沖去。 子彈如雨點般從建築物頂上、窗口上傾射下來。因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所以極少 被打中。 二見澤一解決了第二個碉堡後﹐又朝鋼筋混凝上建築物的屋頂掃射。轉眼工夫﹐二 百五十發子彈就打光了﹐他又飛快地換上新的子彈帶。 屋頂上的人大多受了至命傷。 二見澤一又開始了連續掃射。這時﹐冷卻筒里的冷卻水已經沸騰﹐從閥孔內噴出大 量水蒸汽。 二見澤一把目標瞄准了其余碉堡的重機槍。因為槍身重﹐盡管連續不斷地射擊﹐並 沒有因反坐力造成槍口晃動﹐所以命中率極高。 接近鋼筋混凝土樓房的黑崎組的組員們﹐對著一樓的窗口一陣猛射﹐想從那里跳進 樓房內。 此時﹐“轟……”的一聲﹐從一樓窗口射出一股猛烈的火焰。 那是人焰噴射器。 黑崎組的人立即被高溫火焰吞滅﹐有的即刻倒下被燒死﹐有的雖然躲過火焰的直射﹐ 但也變成了一團火球在地面上翻滾著。 二見澤一用重機槍向一樓窗口猛烈掃射﹐約射出百來發子彈時﹐打死了一樓使用火 焰噴射器的射手。此時﹐火焰噴射器引燃的火苗直沖頂棚和牆壁﹐整座建築物都被熊熊 大火包圍了。 二見澤一再次把重楓槍射向了碉堡。 全部碉堡都沉默了。此時﹐二見澤一的重機槍噴出的水蒸汽已達到了三十厘米高。 二見澤一換上了第四條子彈帶。這時﹐東光會總部圍牆外開來了大量的警車﹐咆哮 的警笛聲如雷貫耳。二見澤一擔心再次卷入這場瘋狂的戰斗﹐打算馬上遠離這兒。 二見澤一停止射擊﹐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 大約兩分鐘後﹐公墓附近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可能是巡警隊和黑崎組的警戒人員接 上了火。 根據警笛聲﹐包圍東光會總部的警車正朝公墓方向開鋼筋混凝土建築物的火勢越來 越大。 朝陽已開始慢慢升起。 二見澤一用重機槍朝最近的一個碉堡射去。鋼筋混凝土的槍孔被連續不斷的子彈打 得越來越大了。 當碉堡上的槍孔大到二見澤一能鑽進去時﹐重機槍也不噴水蒸汽了﹐因為冷卻筒里 的水已經蒸發完了。 這種水冷式重機槍﹐只要用軟管把覆蓋槍管的冷卻門和放在旁邊的冷水箱連接起來﹐ 中途不時停射片刻﹐射擊一整天是毫無問題的。 但是﹐由於這時只有冷卻筒的水﹐又加上這樣過度地連續射擊﹐彈膛過熱﹐子彈就 很容易自然發火﹐即使手指放開扳機﹐也有可能走火。 三 二見澤一為了避免上了子彈的重機槍走火﹐故意弄得它旋轉不靈。 二見澤一把M16自動步槍抵著腰﹐准備跑進槍孔被炸大了的碉堡里。 這時。 “救命啊﹗不要打我。” 背後傳來了呼救聲。 二見澤一回過頭問﹕ “誰﹖” 同時用食指輕徑地扣住M16自動步槍的扳機。 爬過去的是吉田──黑崎組的大頭目。他摔掉了武器。 空著兩手﹐左肩上滲出了血。 二見澤一問。 “你的槍呢﹖” “丟掉了。” 吉田雖說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漢﹐但他那失去血色的臉﹐厲害地痙攣著。 二見澤一說道。 “真拿你沒有辦法﹐跟著我走吧。外面到處都是槍﹐撿一支自己喜歡的吧。” “那﹐到外面去﹐沒有問題嗎﹖” “你看﹐我就靠這挺重機槍干掉了這群碉堡﹐那座樓房又燒成這樣子。” 二見澤一用M16自動步槍指了指從二樓、二樓窗口冒出火焰的房子。 吉田發出顫抖的聲音﹕ “但是﹐怎麼才能逃出去呢﹖周圍不是都被警察包圍了嗎﹖” “憑我的直感﹐碉堡地下會有別的地道的﹐不然的話﹐在不能從外面進出的碉堡里。 機槍手是怎麼鑽進去的呢﹖好了﹐站起來﹐打起精神來﹗” 二見澤一說罷﹐自己也站了起來。 吉田搖搖晃晃站起未﹐與二見澤一並肩站立﹐瞇著眼睛來到了草坪上。 那里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屍體﹐旁邊到處丟著沖鋒槍和自動步槍。 二見澤一對吉田說道﹕ “喂﹗動作快點﹐撿一支試放一下﹐就怕萬一不靈就麻煩了。” 吉田拿起一支M16自動步槍﹐抵著腰試射了一下﹐只射出兩發子彈就扣不動了。 吉田把這支槍扔了﹐又拿起另外一支M16槍試射了一下﹐這支槍的性能很好。 這時﹐二見澤一已從屍體腰問奪過M16槍的子彈帶﹐從左肩斜掛在右腋下。 吉田也很貪婪﹐胳膊上纏了五條M16槍的子彈帶﹐他本來就搖搖晃晃的﹐這下更加東 倒西歪了。 二見澤一說﹕ “不准走在我的後面﹐我不願意背後挨槍。” 兩人並排著靠近了碉堡。里面還在冒煙。 二見澤一說﹕ “你先進去看看。” 吉田嚷道“不﹗你先進去。” “你這個膽小鬼。” “隨你怎麼說。” “那麼﹐把你的槍給我﹐我先進去。” 二見澤一奪過吉田的M16槍﹐拿在左手﹐右手握著自己的M16槍﹐鑽進了那個槍孔被 重機槍射大的碉堡﹐他一邊鑽﹐一邊用兩支槍同時盲目掃射。 碉堡里沒有回擊﹐打開頭燈一看﹐三具男屍﹐身上千瘡百孔﹐被碉堡里的火焰熏得 漆黑。碉堡內還相當熱。 碉堡一角有個一米見方的洞﹐洞口垂吊著鐵梯。二見澤一鑽進洞沿著鐵梯下去。 果然那里連接著地道。沒有電燈﹐一片漆黑。 “喂﹐怎麼樣啊﹖” 聽到了吉田那可憐的聲音。 二見澤一登上鐵梯﹐返回碉堡後說道﹕ “進來吧﹐這里好象有逃出去的路了。” 哭喪著臉的吉田爬進了碉堡。 二見澤一問道﹕ “想活嗎﹖” 吉田眼里流露出恐懼的目光。 “你……﹗你說到哪里去了﹖我才不想死呢﹐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嗎﹖” 二見澤一平靜他說﹕ “那麼﹐就得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你是大頭目﹐不許說不知道。黑崎組從黑手黨 橫濱站得到海洛因時﹐是以多少錢一克買進的﹖以磅報價也可以﹖海洛因的純度是多少﹖” 吉田雙眼凸出﹐好象要從眼窩里跳出來似的。 “你﹗你……你到底是誰啊﹖” 吉田喘著祖氣﹐褲子前面已被流出來的小便打濕了一大片。 ------------------ 熾天使書城
【第五章】 誤闖新房 一 二見澤一壓低聲音﹐惡狠狠他說﹕ “我是誰﹐不用你管﹐你要不想死﹐就老實回答問題。” “好﹐知道了。我……我說﹐行了吧﹖” 吉田一邊喘氣﹐一邊回答﹕ “海洛因以每克三萬元從黑手黨橫濱站買進的。” “真的嗎﹖” “我為什麼要說謊呢﹖” “純度是多少﹖” “他們說是百分之九十﹐但通過我們的鑒定﹐只有百分之七十。” “大麻呢﹖每支卷煙是……” “每支是六十元。” 二見澤一皺起眉頭。在黑手黨新阿克總部接到的報告是日本支局的各個站是以每支 大麻三十元的價格批發給當地暴力團的。” 吉田呻吟道﹕ “救救我吧……我們不都是同伙嗎﹖” “我讓你痛快吧﹗” 二見澤一用Ml6槍朝著吉田的眉心射去。打飛半邊腦袋的吉田當即死去。 二見澤一關掉頭燈﹐用兩支M16自動步槍中的一支探索著前方﹐在地道內摸索前進。 能看見光線時﹐二見澤一已經走了半個小時左右了﹐他匍匐著爬近出口。 出口位於一個什麼高地的雜樹林中﹐二見澤一把兩支M16槍抵住腰跳了出來。 但是﹐周圍不見人影。雜樹林對面可看見高爾夫球場。 二見澤一悄悄地朝附近的人家摸了過去。 這家人的房子﹐象是買的成品住宅。二見澤一發現那家的簡易車庫里停放著一輛輕 型汽車。 二見澤一雙肩吊著M16槍﹐右手握住帶有消音器的S。 w公路巡警用的手槍。當二見澤一左手推開那家人的後門時﹐正在廚房里准備早飯的 一個年輕婦女叫了一聲。 “你……﹖” 立即返身想逃進屋去。她好象是剛結婚不久的新娘子。 來不及脫鞋就進入廚房的二見澤一﹐忙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並用左拳猛擊她的側 腹部。 她象陀螺一樣連轉了幾個圈就倒在走廊上﹐超短裙下面什麼也沒有穿…… 這時﹐一個穿著褲權的健壯青年﹐揮舞著捧球球棒從側邊的房屋跳了出來。 看到二見澤一的S﹒w消音順對著自己﹐那個青年一下子僵住了。 二見澤一溫和他說﹕ “不准聲張﹗” “只要你不吵嚷﹐我是不打算扣動扳機的﹐也不會對你妻子無理。” “哼﹗你在騙我……” 那個青年的聲音聽起來好象喉嚨被堵塞了以的。 二見澤一說道。 “我不會騙你。喂﹗把球棒放下。你知道嗎﹖我的手槍是帶有消音裝置的。” 球棒從青年手中滑到了地上。 二見澤一後退了兩、三步﹐說﹕ “好﹐好。這樣你就不會死了﹐快把你妻子抱到臥室里去﹗” 青年按二見澤二的話去做了。臥室就是青年剛剛出來的那間屋。暫時昏過去的女人 被放在床上。 二見澤一用手槍柄敲擊青年的頭部﹐也讓他暫時昏迷過去。然後用繩子和皮帶把他 倆捆綁在一起﹐將毛巾塞進青年嘴里﹐讓他僅能發出小聲。 返回廚房一看﹐醬湯正煮得滾開。二見澤一將火熄滅﹐把煮有豆腐﹐大蔥的醬湯倒 進大碗﹐再沖上了三個生雞蛋。 二見澤一把大碗和匙端回臥室﹐放在小桌上﹐開始喝醬湯。並打開了電視機的開關。 扭到橫濱某電視台頻道時﹐突然畫面上出現了黑崎組的總部大樓。這是在直升飛機 上轉播的。 在黑崎組的總部﹐東光會和黑崎組正在激戰。而全副武裝的機動隊則在遠處包圍。 他們想等東光會和黑崎組交戰中兩敗俱傷時一鼓作氣沖進去。 播音員正在全神貫注他說﹕“從大清早就把市民推向恐怖的深淵﹐這種芝加哥強盜 時代的相互殘殺﹐能夠允許嗎﹖ 畫面跳過﹐這次出現的是東光會橫濱站的大樓。那里﹐警察和消防隊員們正在進行 著善後處理﹐整座大樓已成了殘垣斷壁﹐還在冒著焦煙。 二 二見澤一喝完醬湯時﹐青年已恢復了意識﹐聽見從他塞住毛巾的嘴縫里傳出咿咿晤 晤的呻吟聲。 二見澤一同道。 “你的車鑰匙在哪里﹖” “哎喲﹗你……你違背了諾言。” “沒有違背﹐只要你老老實實。車鑰匙在什麼地方﹖” 二見澤一淡淡地笑道。 “在褲子的口袋里……你快走吧。” “我知道。” 二見澤一打開了衣櫃的門。 里面掛著好幾條褲子﹐其中一條灰色法蘭絨的褲子口袋里裝著本田輕型汽車的鑰匙 和駕駛執照。 “謝謝了。” 二見澤一再次猛擊那個叫大和的青年頭部。他又昏過去了。 二見澤一用毛毯包好兩支M16槍和子彈帶。從後門出來﹐打開了本田輕型汽車的車門。 他把後部座位的靠背向前放倒。與尾部行李箱連通﹐把毛毯包好的東西放進了行李箱。 這樣一來。在遇到緊急情況時﹐就不需下車打開行李箱蓋﹐而在車內伸手就可抓住 自動步槍。 二見澤一把S﹒w槍插在腰間皮帶上﹐開動了本田車的引擎。由於不是新型的水冷式 裝置﹐引擎帶著噪音起動了。 二見澤一駕駛著本田車來到了那個能俯瞰海港的公園附近的住宅區。喬萬尼﹒萬丘 拉的府第就在這里。 在門前停住車﹐二見澤一定下車來﹐用三長兩短按響了門柱上的門鈴。 一會兒﹐鐵柵門里走出來一個頭發花白﹐年約五十來歲的管家﹐他身穿一件男式禮 服大衣。 管家看到二見澤一﹐盯著他的臉﹐流露出懷疑的表情。 二見澤一提高了聲音。 “是我啊﹗忘了嗎﹖” “啊﹐是先生嗎﹖” 管家從臀部口袋里取出遙控器按動開關﹐二見澤一把本田開進了鐵柵門里。 管家把門關上後﹐惶恐地坐在助手座位上﹐他仔細地打量著二見澤一﹐小聲他說﹕ “唉呀﹐真是的……可能是我的眼光不太行了﹐就連你都沒有認出來。” 二見澤一微微地點了下頭﹕ “我能把你的眼睛都蒙騙過去﹐真是感到榮幸。” 本田沿著林間彎彎曲曲的車道﹐來到石頭砌成的二層主樓。 二見澤一把本田停在主樓右側的車庫﹐取出行李箱里的毛毯包裹﹐連點火開關的鑰 匙也沒有取就走下車來。 管家拉著大門拉於開了門﹐兩人進人門廳內。 穿著睡袍的喬萬尼﹐正在那兒等著。 “電視里播放黑崎組與東光會激烈交戰的場面頗為壯觀。好﹗到我房間去吧。” 喬萬尼用意大利語對二見澤一說後﹐又用日語對管家說﹕ “把這位朋友的早飯送到我房間來。” 管家鞠躬說道﹕ “遵命。” 二見澤一和喬萬尼來到二樓喬萬尼的房間里﹐彩色電視機正開著﹐桌上擺滿了咖啡 壺﹐面包、火腿、色拉、新鮮葡萄、干無花果等。 喬萬尼從裝飾櫃里拿出咖啡杯﹐往杯里倒進黑咖啡﹐順手遞給二見澤一。然後把視 線投向電視機屏幕﹐說﹕ “是呀﹐咱們從哪里談起呢。” 三 二見澤一邊往咖啡里加鮮奶油﹐邊說﹕ “不要著急嘛。” 喬萬尼把面包蘸了一下咖啡﹐送人口中。 “嗯﹐那倒是啊。總而言之﹐你能活下來﹐就該慶賀呵。” 電視還在播放黑崎組和東光會在總部大樓的決戰實況。 雙方死亡人數越來越多﹐終於﹐槍聲變得稀疏起來。 當管家把二見澤一的早飯送進來時﹐電視上出現了有充分准備的神奈川縣警察局的 一千多名機動隊員。舉著手槍沖進去了。而步槍隊還在附近的大樓待命。 二見澤一邊吃飯﹐邊看轉播。不久﹐不僅東光會的殘部﹐而且黑崎組的成員也被逮 捕﹐押到了草坪上。 飯後﹐二見澤一點著香煙﹐這時﹐電視鏡頭移向了東光會橫濱站。 據說已發現了連接碉堡的地道。看來發現被二見澤一捆綁著的人和夫婦只是一個時 間問題了。 喬萬尼對二見澤一說道﹕ “黑崎組和東光會的決戰﹐是你挑起的吧﹖如果由此造成毒品推銷門路減少﹐總部 一定會不高興的。” 二見澤一聳了一下肩。說﹕ “這也沒有辦法呀﹐要查清叛徒﹐相互殘殺也是必要的。” 喬萬尼以審視的目光看著他﹐說﹕ “知道叛徒出在哪個環節上嗎﹖” “現在還不知道……得看下步。” 二見澤一想﹐就連喬方尼也不能相信了。 喬萬尼說道﹕ “關於你在弘明寺的藏身處遭到爆炸一事﹐難道不懷疑我嗎﹖是不是懷疑我通知了 東光會呢…” “怎麼會呢﹖” “因為﹐在日本只有我知道那個藏身處。” “是你出賣的嗎﹖” “豈有此理﹗我可以問神起誓。” 二見澤一故意笑著說﹕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介意﹐我遭此大難﹐依然活著﹐而且還能鑽進黑崎組﹐也多 虧那次爆炸啊。” “今後你怎麼辦呢﹖” “讓我在你家躲藏幾天﹐真是太疲倦了﹐想悠閒一下。 特事態余波平靜下來再說。” “知道了。” 喬萬尼接著又問﹕ “要女人嗎﹖” 二見澤一說道﹕ “女人嗎……倒是隔了好長時間了。但是。如果把女人帶來這里。不正暴露我藏在 這里嗎﹖你該明白﹐關於我在這里的事情﹐我是不打算讓柯薩﹒諾斯脫拉的日本支局和 各個站知道的。” “我懂。正是為此才讓你用天藍色隱形眼鏡和棕色假發化裝成意大利人﹐對別人就 說是意大利面條出口公司的經理。今晚找來六個女子舉行晚會﹐你可以從中挑選喜歡的 女人﹐一個不夠﹐幾個也可以……” 喬萬尼臉上浮現出一副好色的淫笑。 “那太妙了﹗” 喬萬尼又說﹕ “這些是嗜好大麻的家伙﹐其中雖然沒有意大利姑娘﹐但有歐洲各國的姑娘。她們 都是巴黎‘狂馬’俱樂部的舞女﹐正在赤□的夜總會舉行公演。” 初步消除了疲勞的二見澤一﹐正睡在二樓喬萬尼的房間里。 當夜凌晨兩點﹐電話鈴聲驚醒了他。他嘟嘟嚷嚷地拿起話筒。 電話里傳來管家的聲音。 “主人從赤□打來電話﹐說是現在正要到那邊。” 二見澤一跳進浴室好好地洗了個澡﹐用毛巾擦干後﹐戴上棕色的長假發﹐貼上鬢角﹐ 嵌入天藍色的隱形眼鏡。由於他以前經常使用隱形眼鏡﹐所以眼睛馬上就適應了。 二見澤一穿上喬萬尼為他准備好的淺扮紅色襯衫﹐系上法國名服裝師卡定設計的寬 幅領帶﹐又穿上了考究的高檔西服上衣。 從鏡子里看到的二見澤一﹐十足是一個意大利游客。他向鏡子里眨了眨眼睛﹐把S﹒ w357左輪手槍插入後褲兜﹐將兩支自動步槍和子彈帶仍然用毛毯包好﹐塞進床下﹐出了 房間﹐向樓下客廳走去。 ------------------ 熾天使書城
【第六章】 欲海風暴 一 樓下客廳里擺滿了存放多年的匍萄酒和白蘭地酒。另外﹐主菜有整只烤牛犢和野鳥﹐ 其它菜也琳琅滿目。 換上了雪白晚禮服的管家﹐正在客廳里伺候著。二見澤一向管家要了一杯開胃的杜 松滋補酒。 當他喝完這一杯杜松滋補酒﹐剛換上芳香樸鼻的印第安補酒時﹐庭院里響起了汽車 開進來的聲音。 是梅塞德斯奔馳大轎車的聲音。大概是那部九座600奔馳轎車吧。 “請允許我離開一下。” 管家禮節性地向二見澤一說後﹐就到門口迎接去了。 一會兒﹐在一片嬌聲嬌氣的歡笑聲中﹐喬萬尼﹒萬丘拉和六個姑娘走進了客廳。 喬萬尼已經很醉了。來自巴黎“狂馬”俱樂部的姑娘個個都比他高。 姑娘們的頭發有金黃色的﹐變有淺黑色的。眼睛有瓷藍色的﹐又有匍萄色的。身著 超短裙和喇叭褲的姑娘各占一半。 站起來的二見澤一用意大利語象唱歌一樣他說﹕ “呀﹗總算沒有白等這樣久﹐個個都富有性感啊﹗” 一個多半是愛爾蘭姑娘用英語對著二見澤一說﹕ “你也很有性感啊。” 她有一雙蘭寶石樣的眼睛﹐長著一頭淺黃金發。 躺在暖爐前面搖椅上的喬萬尼笑著說﹕ “喂﹗喂﹗今晚我們痛痛快快地歡樂一下吧。在大麻晚會之前﹐讓我們滿滿地填飽 肚子。喝它個一醉方休。” 管家給姑娘們放好了外套和手提包。姑娘們都咕嘟咕嘟地喝著匍萄酒﹐大口大口地 吃著菜。 她們個個食欲旺盛。二見澤一也不示弱﹐把酒和菜大口大口地送進嘴里﹐一會兒﹐ 大家的臉都喝紅了。 正當大家酒足飯飽之際﹐喬萬尼讓管家去把大麻和煙斗拿來。 管家用藤筐提來一公斤多大麻。有的是供煙斗用的小塊﹐有的是裹成了卷煙的。 喬萬尼洋洋得意地對姑娘們說道﹕ “看看吧﹐這些都是印度大麻﹐勁可大啦﹗” 這些大麻是用印度樹液把大麻雌蕊固定過的﹐因此是大麻中效力最強的一種。 藤筐里還裝有煙斗和錫紙。 “好極了﹗” “太棒了﹗” 說著歐洲各國語言的姑娘們叫嚷起來。隨後﹐他們坐到了舖在暖爐前的獅子皮和科 迪亞克熊皮上。 二見澤一也坐在他們中間。喬萬尼離開搖椅﹐也坐到了毛皮上。 喬萬尼問道﹕ “煙斗和卷煙﹐哪一種要好些呢﹖” 半數的姑娘都喜歡用煙斗吸印度大麻。二見澤一為了不至於被大麻麻醉﹐選擇了卷 煙。 喬萬尼用錫紙包住三十來克的小塊印度大麻﹐用火鉗夾著﹐放在暖爐上的白禪樹皮 火焰上烤。 經過充分烘烤後﹐把錫紙包放在毛皮上﹐用手掌敲碎。 攤開錫紙﹐印度大麻就完全成了粉未﹐散發出艾蒿或線香的香味。 喬萬尼把這些粉未分別裝入自己和三個姑娘的煙斗里。 這時。選擇吸煙卷的二見澤一和另外三個姑娘也點上了火。 姑娘們都深深地將煙霧吸入肺里。而二見澤一佯裝著把煙霧吸進肺里﹐實際上卻只 包在口中。 三十分鐘後﹐姑娘們開始脫衣服.喬萬尼也淫笑著脫光了衣服﹐並對二見澤一說道﹕ “你也脫了吧。” 由於沒有把煙霧吸進肺里﹐二見澤一基本上來被大麻麻醉。但是喝下去的酒精卻使 他渾身發熱。 二見澤一也脫光了衣服…… 健美運動員一般的身材﹐線條清晰﹐肌肉結實。姑娘們爭著摟抱二見澤一……最後﹐ 名叫艾淪的愛爾蘭姑娘獲勝﹐搶先抱住了他﹐德國姑娘卡莉奈還想同艾倫爭奪﹐但卻被 喬萬尼一把拉去了。 二 二見澤一抱著艾倫﹐看著她那淺黃金色頭發﹐站起身來往樓上去。 “等等我們﹗” 棕色頭發的巴黎姑娘婭克莉﹐紅頭發的高個子荷蘭姑娘海路加﹐捷克姑娘卡麗娜三 人慌慌張張地追上去。 二見澤一回過頭來﹐對她們說﹕ “把我的衣服一齊拿上來。回頭我一個一個都要和你們親熱親熱。” “你行嗎﹖”姑娘們嘰嘰喳喳地嚷道﹕ 婭克莉提著二見澤一的西服上下裝﹐海路加拿著內衣內褲和襯衫﹐卡麗娜捧著二十 來支印度大麻卷煙。 二見澤一抱著艾倫先上了樓。他急不可待地走進自己的臥室﹐與艾倫一起滾到雙人 床上…… 那三個姑娘也緊跟著進了二見澤一的臥室…二見澤一輪流與四個姑娘瘋狂地戲耍著… 四小時後﹐二見澤一已精疲力竭﹐他四肢無力地癱在床上﹐加大麻的麻醉作用﹐他感覺 到意識朦隴﹐突然﹐臥室的門被打開了。這時﹐二見澤一還擁抱著姑娘﹐他迷迷糊糊地 把自光轉向門口。 身著西裝的喬萬尼正站立在那里。 他右手握著一支抵在腰間的帶消音器的德國造瓦爾薩P38自動小手槍。 二見澤一想站起來。 喬萬尼冷冰冰地用英語說道﹕ “不准動﹗” 喬萬尼的神態中沒有絲毫的醉意。 把頭靠在二見澤一胸脯上的卡麗娜﹐用焦躁的聲音大聲嚷道﹕ “不要開玩笑﹗” 喬萬尼冷笑一聲。 “這既不是玩笑。更不是余興﹐二見澤一﹐你死到臨頭了。” 艾倫問道﹕ “二見澤一﹖是誰﹖是這個美男子嗎。你要是把他殺了﹐你以為我們不會告發嗎﹖” 姑娘們光著身子護住二見澤一。 喬萬尼哼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的光彩。 “你們的身體里已吸入了超過致死量十倍的海洛因﹐然後把你們扔進污濁的大岡川 河流中去﹐別人會認為這是麻藥過量的事故死亡。下場就是這樣的。” “那樣的話﹐你會被警察懷疑的。” 喬萬尼說道﹕ “不必為我擔心了。我們不是在凌晨兩點鐘左右在山下街的夜總會分手的嗎﹖你記 得嗎﹐你們是分別走出‘條紋’俱樂部的﹐然後又在山下公園才乘車坐我的奔馳車來這 里的。” 三 “你說凌晨兩點鐘左右帶著這些姑娘離開赤□的夜總會﹐原來是一個騙局﹗” 二見澤一邊說邊找臀後口袋放著手槍的那條褲子。啊﹗ 那條褲子放在門右邊沙發上﹐不走五、六步路是到不了手的。 床下雖然藏了兩支Ml6槍﹐可塞在很里面﹐而且彈夾也是拆了的﹐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根本用不上。 二見澤一渾身直冒冷汗﹐看來現在只有把姑娘們雪白的肉體作為擋箭牌了。 喬萬尼回答﹕ “當然了﹐應該說是零點前離開夜總會的﹐但我故意在一個地方玩牌﹐准備了一個 不在現場的証據。” “為什麼要殺我呢﹖” “因為你活著會對別人產生威脅。你過於活躍了。” 二見澤一問道﹕ “是你把我在弘明寺的藏身處告訴東光會﹐讓他們來收拾我的嗎﹖” “差不多。” “柯薩﹒諾斯脫拉駐東京的秘密特派員頭目雅科摩﹒比拉被殺也與你有關了﹖” “那又怎麼樣﹖” 二見澤一說道﹕ “你應該清楚﹐出賣柯薩﹒諾斯脫拉的人的命運會怎麼樣﹖這以前﹐你說什麼引退 後﹐打算回美國或西西里去﹐說美國和西西里有很多親戚。如果知詣你是叛徒﹐你的親 戚都會倒霉的。” 喬萬尼笑著說﹕ “告訴你﹐在總部也有反主流派﹐而反主流派已經掌握了實力。不過﹐象你這樣的 職業殺手兄不會知道的。” 他接著又說﹕ “我只為我自己活著……” “那麼﹐我一到日本就不斷遭到襲擊﹐那也是你指使人干的吧﹖” “與其說是我指使人﹐不如說是我把你的情況告訴了某個組織更恰當。” 二見澤一問﹕ “是哪個組織﹖告訴我吧﹐就算是我下地獄時﹐你給我的禮物。” “不能麻痺大意﹐不知你又在出什麼鬼點子﹐所以咱們的談話也應該結束了。喂﹗ 對不起﹐你必須死了。我將成為富翁﹐而且掌握大權。好了﹐別了﹐親愛的。” 喬萬尼說罷﹐就用大拇指扣動了瓦爾薩手槍的扳機。 二見澤一伸手去抓艾倫﹐艾倫尖叫著滾到一邊﹐二見澤一的手觸到了卡麗娜﹐剛要 把她的身體舉起來作為擋箭牌時﹐走廊上響起了尖銳的槍聲。 喬萬尼的脊背突然象遭到棒球球棒的猛擊一樣。 他雙眼突出、舌頭伸出、喘著氣﹐單膝脆地﹐返身朝後面放了一槍。 由於帶有消音器﹐德國造瓦爾薩小手槍的響聲很小。走廊響起子彈穿入人體的那種 聲音﹐同一剎那問響起了相同的槍聲。 喬萬尼倒下了﹐頭側部和背後上都有槍傷。 頭側部的傷口很大﹐血如泉湧。 姑娘們蒙住臉﹐嚇得驚叫。二見澤一從床上跳下來﹐撲向沙發上的褲子。 從口袋里取出S.w手槍﹐二見澤一側滾著身子來到走廊。 身穿大禮服的老管家﹐仰面倒臥在走廊上﹐血從左胸襯衫里湧出﹐嘴里也流出了血。 旁邊甩著一支二十五口徑的德林格手槍。 “堅持住﹗” 二見澤一讓管家側仰著﹐以免流出的血堵塞喉嚨而窒息。 管家睜開了水汪汪的雙眼﹐但毫無神光。 二見澤一大聲說道﹕ “堅持一下﹐馬上送你去急救醫院。” “我是……總部……派遣來……的秘密……監視員﹐喬萬尼果然是……叛徒……” 由於嘴里流著血﹐管家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楚。 “操縱喬萬尼的是誰﹖” 二見澤一在管家耳邊喊道。 “你……最密切的……” 管家說到這里﹐鼻和耳都湧出血來﹐一陣痙攣後死去。 ------------------ 熾天使書城
【第七章】 忙里偷閒 一 摸著管家的脈搏一試﹐知道已經死去了。二見澤一悲傷地搖了一下頭﹐從他的後褲 兜里取出開門用的搖控器。 返回臥室﹐跨越過喬萬尼的屍體﹐艾淪等四個姑娘裸露著身體﹐擠在臥室的角落里﹐ 相互摟抱著發抖。 仍然赤裸著身的二見澤一把S.w和搖控器放在沙發上﹐從床下拉出一支M16子彈帶。 把一條彈夾裝進M16槍﹐拉開槍栓﹐往彈膛里推進了0.223口徑的高速子彈。 對著地板扣動了扳機﹐隨著震人耳膜的槍聲打出了一發子彈。看來槍還未被喬萬尼 耍過花招。 二見澤一面帶哀容﹐把那支自動步槍的選擇鈕扳到全自動檔﹐對准了艾倫她們。 艾倫驚叫起來﹐姑娘們全都嚇瘋了似的。 “不要開槍……我們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不知道。” 婭克莉告饒說﹕ “真的﹐我們絕對不說﹐饒了我們吧。” “姑娘們﹐謝謝你們。能這樣說﹐我很高興。然而﹐人心難測﹐守口更難。你們都 是好姑娘﹐但是﹐你們知道了柯薩﹒諾斯脫拉的機密﹐也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事到如今﹐ 的確十分可憐﹐但只能讓你們死去。那麼﹐讓我們今後在地獄或天堂去再見面吧。” 二見洋一嘟嘟喃喃他說完﹐就扣動了M16槍的扳機。左手握住槍身﹐槍托抵著腰從左 射到右。 象切蘿卜絲似的﹐姑娘們的頭被子彈削掉﹐當即死去。 Ml6槍的彈夾馬上就打空了。 二見澤一丟掉空彈夾﹐重新給槍換上備用彈夾後﹐跳進浴室﹐痛快地洗了個淋浴。 他飛快地穿上衣服﹐從床下拉出另外一支M16槍和幾條子彈帶。 二見澤一將一支Ml6槍用槍帶吊在脖子上﹐一條子彈帶卷在腰問﹐再用毛毯把另外一 支Ml6槍包好背在背上。 他右手握住帶消音器的S.W357左輪手槍﹐走出了自己的臥室。 到其它的房間去﹐搜尋和艾倫一起來的姑娘。 她們早已死在一樓的臥室里。看來是血管內吸入了過量的麻醉藥而導致中毒﹐連皮 膚顏色都變了。 二見澤一聳了一下肩﹐走出主樓﹐小心謹慎地朝車庫摸去。 遠處傳來警察巡邏車的警笛聲﹐越來越近了。二見澤一按動了車庫卷簾式鐵門開關﹐ 立即匍匐在地。 鐵門是用電起動的﹐里面井無伏擊。 二見澤一迅速打開了偷來的本田輕型汽車的車門。 突然﹐車上響起了那種令人可怕的導火線燃燒聲音﹐二見澤一拼命地逃出車庫。 剛撲倒在車庫側牆外時﹐只聽得“轟隆”一聲﹐輕型汽車爆炸了﹐車庫牆壁到處都 炸塌了﹐從卷起的鐵門下冒出火焰和濃煙。 喬萬尼真是詭計多端﹐甚至連二見澤一可能反擊逃身等都考慮到了﹐還設下了這麼 一個陷阱。 過了一會兒﹐二見澤一望了一下里面﹐發現喬萬尼的600型奔馳轎車和福特轎車也都 燃燒起來。本田輕型汽車被炸得粉身碎骨。 這樣一來﹐所有的汽車都不能使用了。二見澤一向大門走去﹐他背後﹐房頂一角被 炸飛了的車庫也燃燒起來了。 聽到槍聲和爆炸聲的幾輛看熱鬧的汽車停在了大門外面。 走近大門的二見澤一用搖控器打開門﹐坐在車內的人剛想上前質問發難。 突然﹐他們看見二見澤一脖子上吊著的槍﹐急忙驅車逃跑了。 但是﹐在一輛坐著一對情侶的GTR越野汽車內﹐助手座的女人發出尖叫聲﹐她緊緊地 摟住了男人的脖子﹐致使駕駛座的男人無意中碰掉了插銷。 由於只有起動器在旋轉﹐而沒有接通引擎﹐可是那個男人卻在一個勁地發動起動器。 二見澤一筆直地向那輛GTR越野車跑去。 打開駕駛座旁的車門﹐二見澤一把那年輕人拖了出來。 “畜牲……” 那年輕人身材高大。他罵了一聲﹐揮起右手直拳向二見澤一打來。 二見澤一右手握件s﹒w槍柄﹐向沖著自己下巴伸來的年輕人的拳頭劈去。只聽見 “□嚓”一聲骨頭碎裂的響聲。 那年輕人盡管痛得慘叫﹐仍然用左腿踢來。二見澤一急忙閃向一旁﹐同時給對方下 身踢去致命的一腳。 那個年輕人翻著白眼﹐口吐血泡﹐昏倒在地。 二見澤一發現這輛GTR的車輪、車胎都比原裝的大﹐看來是改裝過的。 真是太合適了。這部車的輪胎是美國費爾斯通牌的特種加固型越野胎﹐而通常那些 花花公子的汽車往往裝上外表漂亮但不太結實的賽車輪胎。 賽車輪胎在公路上行駛是非常危險的。因為考慮到散熱快和輕量化﹐胎面和胎邊特 別薄。為了便於駕駛﹐輪胎橡膠質地十分柔軟﹐正因為如此﹐所以只要碰上一塊小石子 或下水道的鐵蓋﹐都可能引起爆胎。 二 坐在助手座上的姑娘﹐雙手蒙住眼睛。 二見澤一把背在背上的毛毯包裹放在後部座位上﹐順手將白萊塔手槍插進了褲兜。 坐進駕駛室﹐關上車門﹐二見澤一把吊在脖子上的M16自動步槍掛上保險裝置﹐豎著 放在自己的座椅靠背與車門之間。 由於Ml6槍身較短﹐豎在那里正合適。 二見澤一把插進點火開關中的鑰匙往左一擰﹐切斷了點火開關。 二見澤一連續踏了十來次加速器踏板後﹐把鑰匙往右一擰﹐起動器轉動起來。腳微 微變動加速器的踏板﹐轟地一聲﹐引擎起動了。 排氣管吐出了黑灰色的濃煙。 在美國時﹐二見澤一接受了現在在日本國內使用的所有車型的訓練。他不拉回起動 器開關﹐就踏動了加速器。 當引擎轉速達到三千轉時﹐手才離開鑰匙。此時﹐鑰匙已從起動器位置轉到工作位 置。 由於碰掉了插銷﹐只要踏住加速器﹐就能馬上停止引擎轉動。 二見澤一一會兒松開加速器﹐一會兒踏住加速器﹐了解了引擎的性能。突然﹐他踏 住加速器﹐轉數表指針“□”的一下達到了八千轉。 警察巡邏車的警笛聲眼看就要臨近了。 二見澤一松開側面車閘﹐掛上慢檔﹐猛然放開離合器。 一下就起動了GTR。 由於加速的慣性作用﹐助手座的姑娘身體緊貼座椅靠背。 三輛巡邏車一邊緊追﹐一邊從邊窗鳴槍警告。 但是﹐頭輛車誤撞了倒在路上的年輕人﹐慌慌張張轉動方向盤﹐猛撞在喬萬尼宅第 的院牆上。 後面兩輛雖然避開了年輕人﹐但汽車的速度和穩定性都遠遠趕不上GTR車。 二見澤一分別靈活地使用一檔和二檔﹐並同時使用倒檔和手閘﹐用難以讓人相信的 速度沿著彎彎曲曲的坡道往下沖去。 拼死緊追的兩部警察巡邏車在彎路上劇烈搖晃﹐終於撞斷公路護欄而滾下了山崖。 二見澤一逃出了本牧地區﹐穿過橫須賀街區向南邊駛去。來到磯子人造陸地的新公 路時﹐時速已接近兩百公里了。 新公路的路面由於載重卡車的通行﹐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裝有硬車簧的GTR車激烈 地顛簸著。 姑娘的頭撞上車頂棚﹐昏了過去了。 不大工夫﹐GTR越野車來到了長達三公里半的新公路盡頭。 公路在這里呈一個向左右急轉彎的T字型路口。 二見澤一用腳尖踏住急剎車閘﹐並用腳後跟讓加速器空轉﹐五……四……三……二﹐ 變速檔也換向低檔﹐急速減慢了車速。 隨後放開剎車閘﹐再把加速器踏下一半﹐向右急轉彎。 “喳”的一聲﹐後輪甩到了左邊。前面就是臨近與橫須賀街區匯合的路口。 那里﹐警察巡邏車和吉普車已經築好了路障。數百名武裝警察拔出手槍﹐臥藏在路 障後面。 二見澤一踏住急剎車閘﹐掛上倒檔﹐方向盤急速向右搬動﹐放開了離合器。 GTR車向右旋轉﹐調過了車頭。 警察中的指揮官剛要向部下發出開槍命令時﹐突然在探照燈光的照射下﹐看到了GT R車助手座上的姑娘──人質。馬上通過擴音器命令大家。 “不要開槍﹗” 二見澤一掛上低檔﹐用全速沿著剛才來的新公路往回逃跑。 十來輛警車分兩路開動了。警方的吉普車和巡邏車﹐原來是緊排在一起作路障。現 在其中的一路緊跟蹤GTR越野車﹐另一路通過橫須賀街區向磯子方向開去﹐打算切斷二見 澤一的退路。 二見澤一把GTR車開了兩公里左右時﹐向左轉彎﹐橫穿過橫須賀街區。這時﹐通過街 區向磯子方向駛去的警察巡邏車和吉普車﹐離橫穿過的二見澤一的GTR車還相隔四百米的 距離。警車群在靠路障一方。 二見澤一發出狂笑﹐把GTR車開上了磯子王子飯店南側的山崗。 那是一條既狹窄而又彎曲的坡道。二見澤一知道﹐其坡道盡頭通向京濱高速公路﹐ 由於要鑽山洞﹐所以沒有橫穿鐵路的交叉點…… 橫穿一號公路﹐經過東名高速公路的GTR車逃到神奈川縣丹澤山麓的鳥屋獵區時﹐已 快接近拂曉了。 途中好幾次險些與對面來的車輛相撞﹐同時也與途中伏擊的警察進行了對射。 助手座的姑娘當汽車橫穿一號公路時就蘇醒過來。她也不再把眼蒙住了﹐索性欣賞 起眼前的驚險場面。 二見澤一在人煙稀少的鳥屋獵區的谷戶附近的林中小路上停了車﹐因為容量為百公 升的燃料箱內的汽油都用光了。 “叫什麼名字﹖” 二見澤一用簡易的英語問姑娘。因為已化裝成意大利人﹐還是不說日語為好。 “森林桂子﹐女子大學三年級的學生……” 姑娘用蹩腳的英語回答﹐崇拜的眼神望著二見澤一。 “擁抱我……embraceme……我忍受不了啦﹐我…… 好興奮啊……Iamexciting。” 姑娘一邊喘氣.一邊用混雜的語言說道。她緊緊地摟住了二見澤一。 ------------------ 熾天使書城
【第八章】 情婦別墅 一 “好吧﹐我滿足你的要求。” 二見澤一用英語回答。 把助手座的靠背朝後放倒﹐二見澤一就擁抱住仰臥著的森林桂子…… 一動不動地休息了一會兒後﹐開始感覺發冷了。渾身顫抖的二見澤一離開了桂子。 用手劈了一下意識膝隴中的桂子頸部﹐使她完全失去了知覺﹐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 可能清醒的。 穿上褲子的二見澤一回到駕駛座。他點著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這時﹐距離數百米遠的地方響起了槍聲──獵槍的槍聲。一連響了三聲。 這是獵人在打野雞吧。二見澤一想﹐如果不開車﹐那獵人是不可能到這深山里來的。 決定借用獵人的汽車。從車上下來的二見澤一把一支M16槍掛在右肩﹐一條M16槍用 的子彈帶卷在腰間﹐另一條從左肩斜掛在右腋下。 其余的子彈帶在逃來這里的途中與警察對射時﹐都打光了。 所以﹐另一支W16槍即使帶著也無用﹐就留在車里吧。 二見澤一鑽人灌木叢﹐朝響槍的方向走去。 走了七八分鐘後﹐二見澤一來到一個叉道口﹐發現了牽著一條科曼多獵狗的中年獵 人﹔正沿著山澗羊腸小道下來。 那個獵人扛著自動獵槍﹐背著登山包﹐包里露出了漂亮的野雞尾巴。 近來打野雞的貓人多數是迅速地從野雞的一個棲息地開車趕往下一個棲息地。把車 停在棲息地山谷下﹐登上山打完獵後﹐又開車趕到下一個山谷。 因此﹐二見澤一快步從叉道口向村道走去﹐來到能俯視林間小路的地方﹐果然那里 停著一輛綠色的豐田花冠車。 二見澤一從斜坡上滑了下去。荊棘划破了他的手和臉。 他蹲藏在汽車附近茂盛的灌木叢中。 一會兒﹐那個獵人牽著獵狗下來了。獵人把那支槍身經過改進﹐雕有班紋的獵槍豎 靠在車門上﹐從口袋里掏出了汽車鑰匙。 握著S.w357左輪槍的二見澤一﹐突然象狂風一般猛撲過去。當獵人慌慌張張抓起獵 槍想反抗時﹐二見澤一的白菜塔槍柄已朝他的頭部猛砸下去了。 獵人扔掉SKB嘎斯自動獵槍﹐一下子跌坐在地。那條不忠於職守的獵狗發出“汪汪” 的慘叫逃走了。 二見澤一從昏迷過去的獵人腰間扯下皮革子彈帶一看﹐可裝二十五發的子彈帶中還 有十八發子彈和三個空彈殼。 撿起獵槍﹐彈夾里還有三發子彈﹐彈膛是空的。與大多數自動獵槍一樣﹐SKB也帶有 彈夾自動保險裝置。如遇到緊急情況﹐未卸下保險裝置﹐只用手扣動扳機﹐雖然槍栓是 閉合的﹐但彈夾里的子彈也是到不了彈膛的。 所以﹐只要彈膛是空的﹐出現爆炸事故的可能性僅有幾百萬分之一。 二見澤一奪過了汽車鑰匙和駕駛執照﹐從執照上知道了獵人名叫富澤﹐家住橫濱。 二見澤一用鑰匙打開車門﹐把獵槍放進助手座上的槍袋里﹐後面座位上堆放著飲料 和香腸等。看來獵狗是蹲在行李箱里的。 二見澤一打開行李箱﹐舖在車廂底上面帆布沾滿了狗毛﹐角落里放著繩索和鐵鏟等。 二見澤一用繩索把富澤捆起來﹐綁在樹林中祖大的杉樹上。沒有堵住他的嘴﹐以便 別人聽到呼救聲後好來救他﹐不致於被凍死或餓死。 二見澤一回到車上﹐接通點火開關﹐發現燃料箱里還有充足的汽油。 二見澤一把M16槍和子彈帶﹐獵槍和子彈都放在助手座下﹐並從行李箱中取出帆布﹐ 抖干淨狗毛後﹐蓋住了槍支彈藥。 發動了引擎﹐車尾倒進山谷小路﹐車身打轉﹐沿著林間土路往山下駛去﹐這時﹐藏 在一邊的獵狗以為要把它丟在這里了。迫趕了一陣子﹐後來就失望了。 二 北鐮倉一帶寺廟鱗次櫛比﹐黑手黨橫濱站的頭目里克﹒三周後﹐二見澤一來到了這附近。 這次乘坐的是一輛盜來的日產桑尼1400GX型車﹐以替換那輛花冠型車。點火開關和 車門都是合用一把鈍刀挫成的鑰匙。 從丹澤山麓逃回來的二見澤一﹐白天就躲藏在鐮倉二階堂後山戰爭年代遺留下來的 戰壕﹐一到晚上﹐他就溜出來窺視里克小老婆的宅第。 他知道里克每周星期六到星期一期間都是與小老婆一起過的。不用說﹐里克從來不 大意地單獨來這里﹐總是帶著三個保鏢。他就是和小老婆在一起的時候﹐三個保鏢也在 附近侍候著﹐這是不難想象的。 關於里克小老婆宅第的情況﹐二見澤一在離開紐約總部之前﹐就從資料中了解了。 他的小老婆名叫佐知子。三個保鏢都是好槍手﹐而且都是變態性欲者。 在寧靜的府第成片的住宅區中﹐里克小老婆的住宅顯得十分富麗堂皇﹐雖說是小老 婆的住宅﹐但實質上是里克在日本的正宗府第﹐因為他的妻子沒有來日本。但是﹐里克 的日常起居都在象要塞一樣的橫濱站。星期六下午二時。那住宅的青楓大門敞開了。 在花匠夫婦和廚師的恭送下﹐一輛順鳳牌大轎車由專用的司機開了出來﹐司機旁邊 坐著兩個女僕﹐後排坐著佐知子。 為了迎接里克的歸來﹐佐知子去了蒸汽浴室和美容院。 也不知她是否做完整形手術﹐佐知子的確十分美貌﹐在電影明星中都是少見的。 二見澤一在距離一公里遠的山丘上﹐用照相機用的三腳架固定十倍雙簡望遠鏡﹐觀 察了小老婆宅第的大門。 順風牌大轎車走後﹐二見澤一回到了破舊的桑尼車內﹐把望遠鏡和三腳架放進了行 李箱。 然後﹐他坐上車向圓丸寺開去。那里離里克小老婆住宅的北側院牆只有百來米遠。 圓丸寺圍牆旁邊的小卵石路是一個免費停車場﹐因此經常都停著幾輛車﹐二見路一 把桑尼也停放到那里。 周圍不見人影。二見澤一把裝入了自動獵槍的槍袋吊在肩上﹐子彈帶卷在腰問。 他朝著里克小老婆的住宅走去。 這座房子的院牆是古香古色的凸梭牆。土牆頂上輔滿了瓦﹐瓦隙問抹滿了灰泥﹐上 面是瓦脊。 院牆的瓦脊高度剛好能夠二見澤一的手摸著。二見澤一沿著牆壁走著﹐在一處能從 外面看見院內竹林的地方﹐他停住了腳步。 二見澤一用手摸著瓦脊﹐一下就竄了上去。然後﹐他輕輕地跳落到竹林中。 這是一個寬大的日本式庭院。在三百坪大的葫蘆形水池中﹐有一座半圓形的拱橋﹐ 一頭用了一些大石塊輔在池中與主摟連接。 庭院後面是假山﹐連接著東屋。傭人的住房就建在從主摟看不到的後門附近假山和 樹木叢中。 只有兩層樓的主樓是東、西洋合壁的鋼筋水泥建築物。 主樓南面有一條長長的走廊﹐它的玻璃窗面向水池和假山。 庭院中﹐花匠正在給水地里的魚投放餌料。池里的魚真多啊﹐好象要把水面鼓起來 似的。剪掉了翅膀的幾十只鴨也來爭食。 看到這些鴨子﹐二見澤一輕輕地咂了一下嘴。夜晚活動十分活躍的鴨子﹐如果發覺 二見澤一黑夜中摸進主樓﹐一定會大聲吵鬧的。因此﹐看來還是在白天鑽進主樓更好。 三 當花匠向後門的住處走去﹐二見澤一就趕緊行動﹐他利用樹叢、花壇和可以利用的一切 遮掩物、隱藏地向廚房靠近。 廚師不在廚房里。二見澤一根據掌握的情況判斷﹐主樓里就只剩下女管家一人了。 來到廚房門前﹐二見澤一把耳朵貼在門上﹐沒有聽到里面有任何聲音。 二見澤一輕輕抓住拉手﹐發現門沒有上鎖。他悄悄推開門﹐一下子就閃進廚房﹐反 手關上了門。 廚房很寬﹐簡直同一個相當規模的西餐館廚房一樣大小﹐脫下鞋子的二見澤一把兩 根鞋帶連接起來﹐把鞋子搭在左肩﹐朝里面的走廊走去。 完全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不愧是一個熟練殺手的動作。 廚房旁邊有一問儲藏室。 二見澤一進去後﹐從里面關上門。這里擺滿了夏季用的小圓桌等雜物。二見澤一坐 在雜物後面。 就在這里等待大黑。二見澤一已准備了裝小便用的塑料口袋和不冒煙的口嚼煙。 趁廚房還未來人時﹐二見澤一從槍袋里取出自動獵槍﹐把四號散彈裝進槍膛﹐右手 按著槍栓柄﹐左手壓住槍托錠。 堅硬的彈簧可使槍栓閉合﹐如果右手松開槍栓﹐將發出很響的“□嚓”聲。 為了不致發出響聲﹐二見洋一慢慢松開右手﹐槍栓悄悄地閉合了。 二見澤一從槍套里摸出白萊塔手槍﹐起開撞針﹐等待著。 大約一小時過去了﹐走廊里響起女人的腳步聲向廚房走來﹐一個男人也從庭院走進 廚房。 大概是女管家和廚師。兩人在廚房里匆匆忙忙地擁抱了一陣後﹐開始准備晚餐。 佐知子回來時﹐已是下午五點鐘左右了。 晚上七點多鐘﹐帶著三個貼身保鏢的里克﹒桑皮諾來了。 三個貼身保鏢跟著里克和佐知子一起﹐在餐廳里沒完沒了地大吃大喝起來。 十二點鐘﹐兩人終於回到二樓的臥室。三個貼身保鏢也跟隨在後。 一小時後﹐二見澤一悄悄站起來﹐溜進了走廊。走廊里不見人影﹐二見澤一愉偷地 摸到樓梯前。 右手握住自動獵槍﹐左手握著帶消音器的白萊塔手槍。 二見澤一登上了樓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二樓比一樓狹窄得多﹐但也有五十坪大小。沿著走向匍匐爬行的二見澤一﹐聽到了 從一問屋里傳出佐知子和里克興奮的歡笑聲。 輕輕地推開了門﹐二見澤一從門縫中向里窺視。 房間深處掛著窗簾。窗簾上挖了不少窟隆﹐三個保鏢把眼睛貼在窟隆上向里偷看。 他們穿著浴衣﹐拴著槍套﹐簡直是一副稀奇古怪的樣子二見澤一一下推開屋門﹐用手槍 朝著愕然回頭的三個男人射去。 由於使用了消音器﹐槍聲低沉。 但是﹐貼身保鏢不愧是職業槍手。 盡管胸部、頭部等被擊中倒下了﹐但他們還是本能地拔槍還擊。 他們的槍沒帶消音器﹐子彈從伏在地板上的二見澤一背上飛過﹐發出凌厲的響聲。 事到如今﹐聽到獵槍聲也就無所謂了。二見澤上用另一只手扣動了SKB扳機﹐射出了 三發子彈。 室內﹐槍聲顯得更響.加之距離特別近﹐幾幾未散開的數百粒散彈擊中了三個貼身 保鏢頭部。三個人的頭顱都被打飛了。 這時﹐從窗簾里傳出佐知子的驚叫聲和里克痛苦的喊叫聲。用獵槍撥開窗簾﹐二見 澤一看見屋里有一張巨大的雙人床。 佐知子和里克都臥在床上﹐由於槍聲的驚嚇﹐佐知子死死地抱住里克﹐里克想逃也 擺脫不了。 ------------------ 熾天使書城
【第九章】 頑抗 一 “里克﹐知道我是誰嗎﹖” 二見澤一大聲向拼命想掙脫佐知子的桑皮諾問道。 由於血壓突然升高﹐里克的鼻孔直往外冒血。 里克向二見澤一哀求道﹕ “救救我吧。” 二見澤一笑著說。 “我把你砍掉算了。這樣﹐你也就得救了。” 里克大喊大叫﹐鼻和嘴里的血象鯨魚噴水一樣噴射出來。他說道﹕ “不能砍﹗你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快救救我吧。” 二見澤一說道﹕ “好吧﹐回答我的問題。出賣總部的是橫濱站還是日本支局﹖” “什麼﹖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是嗎﹖不知道那就算了吧。我砍你了﹐不﹗還是讓你吃獵槍子彈。” 二見澤一用自動獵槍的槍口抵著里克的頭。槍膛里還有三發五號子彈。 里克頓時昏迷過去了。 這時﹐隱隱約約聽到了警察巡邏車的警笛聲。 二見澤一用腳踢了一下昏過去的里克﹐里克從床上鐵落下來﹐頭和肩觸到地板﹐他 恢復了意識。 二見澤一把睡衣甩給清醒過來了的里克。 “把這個穿上﹗” 里克木然地穿上了衣服。 “好﹐走﹗到後門去。” “不能走……好痛啊﹐走不動。” “不能走……好痛啊﹐走不動。” 還流著鼻血的里克哭叫不止。 “別擺架子﹐走﹗” 二見澤一獵槍槍口抵著里克肥大的頸脖﹐里克被迫著朝後門走去。 從廚房來到庭院﹐池塘里的鴨群象發瘋一樣﹐拍打著翅膀高聲叫嚷。二見澤一把里 克帶出了後門。 雖然這里是一個住宅區﹐但是出現了槍聲﹐卻沒有人來看熱鬧。來到圓丸寺圍牆旁 邊的小卵石停車場後﹐二見澤一把好容易才止住鼻血的里克拖上桑尼1400GX型車的助手 座﹐再次用槍托把他打昏…… 幾十分鐘後﹐二見澤一駕駛著桑尼車來到橫濱綠化區的丘陵地帶。這里過去是一個 風景優美的竹雞狩獵場﹐現在由於土地開發而變得荒涼﹐不見人煙。 二見澤一把車停在雜樹林中的小路上﹐這里離最近的人家也有四百來米遠。他用後 部座位上的繩素捆住了里克的手腳﹐然後拖下車來。用腳輕輕地踢他的脊背﹐里克發出 了呻吟聲﹐開始慢慢地清醒了。二見澤一等待著他的完全清醒。 完全清醒過來的里克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並開始發抖﹐小便潺潺地流了出來﹕ 二見澤一平靜他說﹕ “不准叫﹗再叫就敲掉你的牙齒﹐不管你怎麼叫嚷﹐除了我以外﹐誰也聽不見。” 里克喘著粗氣﹐說﹕ “我不想死啊……不要把我象他們一樣殺掉。” 二見澤一逼問道。 “那麼﹐說﹗到底是誰背叛了新阿克總部﹖” 里克呻吟著回答﹕ “不是我們站﹐我們站也同其他站一樣﹐大撈了一把。 由於這是日本支局瞞著新阿克總部發橫財﹐所以頭目們就把這筆錢分了。” 二見澤一的眼球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真的嗎﹖” “你你就是總部的專職殺手﹐稱之為‘影中人’的二見澤一……是嗎﹖” “正是。” “你知道我的親哥哥布萊克和弗朗科﹒桑皮諾是日本支局的大頭目嗎﹖” “知道。” “那麼﹐我把布萊克說的都告訴你吧。以此作為條件﹐你必須答應不殺我。” 里克的聲音十分可憐。 二 “說吧﹐根據你說的內容來決定是放你還是收拾你。” “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說。絕對不說……” “好吧﹐我答應留你一條活命。” “真的嗎﹖” “真的。” “能向聖母瑪麗亞起誓嗎﹖” “起誓。” “能向那穌起誓嗎﹖” “起誓。” 二見澤一回答。 “布萊克是這樣對我說的。日本支局以總部規定價格的兩倍把麻醉藥、興奮劑等走 私物品分給各站。各站﹐這我也是非常清楚的﹐把支局給的東西銷售給當地的暴力集團 時﹐是以總部規定價格的一倍賣出的。同時﹐把當地暴力團的上繳金提高到百分之七。 這些事情都沒有向總部匯報﹐日本支局雖然知道﹐但也持默認態度。因為支局也背著總 部干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二見澤一追問道﹕ “日本支局應該有個打算﹐如果這件事彼總部發現怎麼辦﹖” “怎麼呢﹖” “……” “不過﹐總部內也有反主流派。” “喬萬尼﹒萬丘拉也是這樣說的。” “你不要象殺喬萬尼那樣殺掉我啊。” “我不是答應了嗎﹖” 里克說道﹕ “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樣﹐柯薩﹒諾斯脫拉的首領﹐也就是教父中的頭目畢托﹒熱那 貝塞於去年初春死去了。因此。 最高權力的首領位置還是空著的。全美二十五個柯薩﹒諾斯脫拉派系的老爺們總是 采用協商制的辦法來決定事情。 可是﹐哪一個教父都想爭奪首領的寶座。其中﹐勢力最大的有新喬治川新阿克的馬 里奧﹒莫萊梯教父﹔熱那貝塞首領的直系一一紐約的湯姆﹒埃博利教父以及紐約阿納斯 塔西亞一派的卡盧洛﹒岡比尼教父。 這三個人中﹐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勢力最強的是新阿克的唐﹒馬里奧教父。全美總 部的會議基本上都是由唐﹒馬里奧教父隨心所欲地操縱。 但是﹐熱那貝塞首領的心腹湯姆﹒埃博利教父是不甘心讓馬里奧橫行的。 要獲取首領職位最強大的後盾是實力和金錢。日本支局的大頭目大部分都是熱那貝 塞首領和湯姆﹒埃博利教父一手栽培起來的。因此﹐埃博利教父命令日本支局把總部不 知道的盈利提高﹐上繳其中的三分之一﹐用這些錢來收買反馬里奧的其他教父。” “你說的不錯。” 里克窺視著二見澤一的表情說。 “如果這件事暴露了﹐那麼﹐埃博利教父打算召集反馬里奧派勢力來殲滅馬里奧﹒ 莫萊梯教父一派。喂﹗就說你吧﹐如果你對馬里奧教父效忠到底的話﹐那麼﹐將來你只 有被處死的下場。說句實在的﹐你現在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為好。”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喬萬尼﹒萬丘拉的管家臨死前對我說﹐操縱喬萬尼的人與 我的關系最密切。你估計是誰﹖” “不知道。” “不要假裝不知。” 里克一邊掉淚﹐一邊回答﹕ “真的不知道﹐也沒有向布萊克打聽過。相信我吧﹐我向聖姆瑪麗亞起誓。” 三 二見澤一問道。 “在什麼地能夠找到布萊克呢﹖當然﹐我是知道他家的﹐但不想在他家人面前談這 些事。” 里克回答道﹕ “布菜克是一個打獵迷﹐特別喜歡打野鴨。在霞浦湖有他打野鴨的專用小屋﹐星期 五和星期六他都在那里打獵。” “告訴具體的場所﹖” “我也陪著他去了好幾次……” 里克告訴了詳細的地點。 二見澤一問﹕ “去那里打獵﹐布萊克也要帶貼身保鏢嗎﹖” “當然呢。他帶三個貼身保漂﹐一人兼司機﹐另兩人兼行李搬運工。” “清楚了﹐謝謝你。” 二見澤一把右手伸進口袋。 “現在﹐該放我了吧﹖” “但是﹐我既不信瑪麗亞﹐也不信那穌﹐我只相信命運之神。” 二見澤一拔出萬能小刀﹐割斷了拼死掙扎的里克的喉嚨兩周過後﹐二見澤一鑽進了 一到冬天准也不會來的葉山別墅群。 二見澤一用鐵鈞撬開門鎖﹐進入房間後﹐任意享用冰箱和飲品櫃里的食物。不用說﹐ 床也是可以隨意睡的。 大體上布萊克為兄弟奔喪的事也該告一段落了。在第三周的星期四﹐二見澤一帶上 用毛毯包好的M16自動步槍、自動獵槍和子彈帶等﹐再拿上曾在一座別墅內找到的橄欖綠 防水帆布﹐坐上了停放在樹林中的桑尼GX汽車。 從橫濱進入首都高速公路﹐在隅田川附近的白須橋出入口拐入水戶街區。 桑尼車駛過松戶……柏……我孫子……取手等地﹐繞過牛久沼旁邊出了土浦市﹐來 到湖邊。那里長滿蘆葦和灌木林﹐幾乎覆蓋了半個湖面。布菜克的狩獵小屋也遙遙在望。 這是布菜克的私有地﹐大約有三萬平方米﹐除了臨湖的正面外﹐其余三方均用鐵蒺 藜和木柵圍著。每隔二十來米的木樁上就掛著“私有地禁上人內”“違者嚴懲﹐上浦警 察局”等字樣的木牌。 在這個寬闊的私有獵場中﹐散布著十幾個用蘆葦編織的獵鴨小屋。二見澤一遠遠地 停住車﹐抱起毛毯包裹和帆布﹐穿著齊胯的長筒雨靴﹐用萬能小刀上的硬鋼絲打開了獵 場人口木柵門上的彈子鎖。走過去後﹐彈子鎖仍按原樣鎖好。 葦塘和灌木叢的繁茂處有無數水路﹐獵鴨小屋就臨近這些水面。眾多的野鴨嘎嘎地 叫個不停﹐在繁茂的蘆葦叢中飛來飛去。 這里是禁獵區的邊界﹐獵物極其豐富。近年來﹐許多獵人乘震浦湖的游船在水面捕 殺﹐大量的野鴨從遠處飛來。也有些獵人違反法律﹐使用機動汽艇高速追趕捕殺野鴨﹐ 因此﹐大部分野鴨被追得逃進了禁獵區。 二見澤一窺視了一間小屋的內部。地基是用混凝土澆灌的﹐看來可能不會浸水。一 條長椅旁邊擺放著五十來個作為誘餌的模型鴨。蘆葦牆壁上到處都是槍眼。 二見澤一潛入離湖岸最近的一間小屋。他在地面舖上帆布﹐隨時往嘴里塞進一些帶 來的食物﹐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兩艘鋁制小艇用手電筒照著水路﹐划近獵場時已是凌晨五點半光景了﹐被燈光驚動 的野鴨躍出水面﹐啪、啪、啪地拍打著翅膀到處亂竄。 乘坐小艇的大概就是布萊克他們吧。二見澤一准備好了M16自動步槍。 但是﹐他們卻沒有發現二見澤一﹐直接向獵場中心一間最大的小屋划去。 他們把小艇上的貨物搬進小屋後﹐划著小艇在小屋前方三十來米的湖面上放置了七 十多個誘餌模型鴨和幾只活叫鴨(家鴨和野鴨的雜交混合種)。叫鴨的腳是用蠅索和墜 子系著的﹐它們逃不了。 天空漸漸發白﹐誘餌的模型鴨群騙來了野生的鴨群。布菜克他們從槍眼里伸出自動 獵槍猛射起來﹐可以看見從槍口吐出密集的火舌。拂曉前開槍是違反法律的﹐可是布萊 克他們哪管這一套。 棲息在蘆葦叢中的野鴨發出怪叫聲﹐紛紛沖出水面﹐發狂似的朝著湖中心飛去。布 萊克他們就正好向這些野鴨開槍。 他們使用的是大顆粒散彈﹐二見澤一隱藏的小屋上也有散彈顆粒落下來。 開槍告一段落後﹐布萊克他們把藏進小屋的兩艘鋁制小艇放進水里。 每艇兩人去收撿漂浮在水面上的死鴨和追趕受傷半死的野鴨。 ------------------ 熾天使書城
【第十章】 真相大白 一 正同他的綽號一樣﹐布萊克的皮膚淺黑色﹐長著一副令人可怕的面孔﹐頭發和眼球 漆黑。而且﹐他穿的獵服也是一身黑色。 布萊克和三個貼身保漂分別坐在兩艘用手划動的鋁制小艇上﹐腰間纏著M16步槍用的 帆布子彈帶。 一條子彈帶上有十個小口袋﹐每個小口袋內可裝人四發散彈子彈。因此﹐一條子彈 帶可容納四十發子彈。 有的野鴨鑽人水底﹐從一個意料不到的地方浮起來﹐馬上又鑽入了水底﹔有的野鴨 腳踏著水下的藻類和水草﹐只露出嘴在水面呼吸﹔還有的躲藏在繁茂的蘆葦叢中。布萊 克他們拼命地追趕開槍。 散彈打進水中﹐湧起水柱﹐剛好命中那些受傷的野鴨﹐流露出的血象紅墨水一樣染 紅了水面。 在他們遠離小屋二百米左右時﹐二見澤一退出M16自動步槍的保險裝置﹐等待著襲擊 的時機。 當他們四人的彈夾和彈膛部打空了時﹐機會來了。他們正要裝填從子彈帶里取出的 散彈子彈的時候﹐二見澤一已把M16自動步槍的槍口對准了他們。 首先瞄准布萊克。 一槍打死是不行的﹐還要留著他的口供﹐因此﹐二見澤一瞄准了布萊克的下腹部。 扣動了扳機。與散彈槍聲不同﹐小口徑高速子彈的M16槍聲十分清脆。 鋁制小艇上﹐被打掉自動獵槍的布萊克跌坐在艇上﹐險些使小艇翻過來。 二見澤一又把M16對著三個貼身保鏢亂射起來。看來要打死他們並不難﹐二見澤一顯 得十分輕松愉快。 胸部和臉部挨了數發子彈的貼身保鏢﹐有的從小艇上翻落下水﹐有的倒在艇上。 這時﹐布菜克開始反擊了。他臥倒在小挺上﹐用自動獵槍朝二見澤一的小屋射來。 看來他是用的BB彈之類的大顆粒散彈﹐二百米外部能發揮威力。 穿透小屋蘆葦的一顆散彈擊中了二見澤一的右胸部。 發出痛苦呻吟聲的二見澤一﹐用M16自動步槍打中了布萊克的右肩﹐接著又擊中了他 的左腕。 不能握住獵槍的布萊克打算咬舌自殺。 但是﹐作為天主教信徒的布萊克卻沒有咬舌。他發出悲痛的聲音﹐祈求神靈保護。 雖然他在殘殺大主教信徒時同樣殺人不眨眼﹐現在的祈禱簡直是信口開河。 給M16槍重新裝上彈夾的二見澤一﹐脫掉了工作服﹐卷起運動衫﹐察看了右胸的傷勢。 還好﹐大顆粒散彈只打斷了肋骨﹐沒有傷到肺部。 二見澤一拔出萬能小刀﹐用打火機燒熱刀尖消毒。然後﹐用這把小刀挖出了於彈和 周圍的肉。他咬緊牙關忍受著劇痛。 撕開香煙﹐把煙絲撒在傷口上﹐做了止血處理後﹐用布帶包扎好。隨後﹐他走出小 屋﹐向布萊克的小艇走去。 水深淹沒了二見澤一的腹部﹐他左手高高舉著從腰間解下來的Ml6槍的子彈帶小艇上﹐ 死去的貼身保鏢上半身從艇舷垂下﹐頭部淹沒在水中。 “不要靠近我﹗” 布菜克朝著二見澤一喊叫。由於M16槍的子彈是軍用穿甲彈﹐所以它不同於打獵用的 達姆彈那樣在短距離內爆炸。 因此﹐布萊克顯得還有精神。 下半身還滴著水的二見澤一﹐翻身爬上了鋁制小艇。 在劇烈搖晃的小艇上﹐布萊克張嘴剛要咬住二見澤一﹐二見澤一已用M16槍的槍托擊 中了他的下巴。 布萊克昏昏迷迷地仰面倒下了。二見澤一把艇上的兩支自動獵槍丟進了水中。 然後﹐他檢查了布萊克的全身。布萊克沒有佩帶手槍。 貼身保鏢的槍套里有一支柯爾特357左輪手槍。 二見澤一從左輪槍彈匣中取出六發子彈後﹐就把手槍扔了。然後﹐他取下貼身保鏢 獵服口袋中裝了四十幾發357左輪槍子彈的彈藥袋﹐放進自己的衣袋里﹐同時也把這六發 子彈裝了進去。 二 布萊克完全清醒過來了。二見澤一伸出左手﹐抓住布菜克的頭發﹐使勁把他的身體 向上提起。 二見澤一用M16槍口對准他的眉間。 布萊克哼哼地問道﹕ “啊﹗是你﹐殺死了里克﹖” 二見澤一冷笑道﹕ “啊﹐這可要怪他自己﹐他想逃走﹐作無謂的反抗。怎麼﹐你也想追隨著弟弟下地 獄嗎﹖” “不﹗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就老實交待。在柯薩﹒諾斯脫拉總部的權力爭奪中﹐湯姆﹒埃博利教父以 日本支局為自己的財源﹐這是真的嗎﹖” “……” “我不知道呀。” “是嗎﹖那麼﹐我就慢慢地把你折磨死。我是不會讓你痛痛快快死去的。” 二見澤一左手拔出萬能小刀﹐抽出主刀﹐用它在布萊克的左耳上割開了一厘米大小 的口子。 布萊克把含血的唾液吐向二見澤一。 “不錯﹐不愧是大頭目﹐這樣頑固。好吧﹐看著……” 二見澤一把小刀尖戳進了布萊克的左眼。 布萊克痛得大聲喊叫。二見澤一用小刀挖掉了他的眼球﹐又說﹕ “現在該挖右眼了。” “不要再挖了﹐我說。柯薩﹒諾斯脫拉日本支局把總部所不知道的盈利的1/3上貢給 湯姆﹒埃博利教父。作為回報﹐埃博利教父得到首領職位後﹐讓我們日本支局的大頭目 都能回國﹐並在國內給予重要職位。” 布菜克哭叫著。 “如果我把埃博利教父和日本支局干的事情向馬里奧匯報了的話……” 二見澤一歪了一下嘴唇。 “那個時候﹐埃博利教父的聯合勢力就要和現在什麼也不知道﹐還自以為了不起的 馬里奧派勢力發生大決戰。由於柯薩諾斯脫拉各派勢力幾乎都加入了埃博利聯合勢力﹐ 所以一定能夠全殲馬里奧派勢力的﹐你也必定會處以極刑。不過﹐如果你饒了我的話﹐ 我一定會救你的。” “是嗎﹖可是﹐我在日本最大的仇人好象是我最密切的人。你一定要告訴我﹐那個 家伙是誰﹖” 二見澤一點了下頭說﹕ “拜托了。” 布萊克喘著粗氣﹐說﹕ “只有這件事不能說。如果說了﹐我會被處以酷刑﹐而被殺掉的。” 二見澤一用小刀划破了布萊克的褲子前襠﹐說道﹕ “那麼﹐我就要折瘩死你了。” 布萊克預感到要發生的事情﹐聲嘶力竭地大聲吼叫。二見澤一全然不顧﹐把刀刃指 向布萊克的下身。 布萊克叫道﹕ “啊﹗好﹐我說。柯薩﹒諾斯脫拉日本支局和五光康采恩已經達成了協議。” “什麼﹖” “這不是假的。是你的弟弟﹐五光觀光的常務理事昭次干的。” 二見澤一說。 “五光康采恩在美國的旅游地區﹐已擁有好幾個大型賓館﹐我知道他們與柯薩﹒諾 斯脫拉總部和美國各個站都有聯系。但是﹐至於在日本國內﹐五光康采思與柯薩﹒諾斯 脫拉的關系還得詳細說來。” 三 “柯薩﹒諾斯脫拉日本支局和各站﹐正如你也知道的那樣﹐在占領軍﹐也就是日本 人叫做駐留軍的勢力下發展起來的﹐連警察也不敢過問。但是﹐在締結和平協議後﹐占 領軍的勢力就逐漸削弱下去了。” 另外﹐五光康采恩的會長五木在戰爭年代是駐中國大陸特務機關的頭子。在日本戰 敗之前﹐他把在中國掠奪的大量寶石、美術品和美元等裝滿了紅十字的船只逃回了日本。 五光觀光都是靠處理這些財產中的一部分錢發展起來的﹐加之善於處世的五木向保 守黨的大政治家們捐獻了大量現金﹐當上了政界的幕後人物。 因為捐獻了觀金。五木不僅能夠取得政治家的雙心﹐而且還牢牢地掌握了他們罪惡 的証據﹐並和大政治家們結成一伙﹐干了許多令人發指的壞事。因此﹐以江藤首相為首 的保守黨的大人物們不得不遷就於五木。 就是在暴力社會中﹐五木也使關東會傾服﹐當上了秘密會長﹐可以任意支使會員們。 七年前﹐江藤首相以成功地暗殺了仇敵──幾乎收服了全國所有暴力團組織的河本 國務大臣為機會﹐大規模地清剿了暴力團。但是﹐沒有對與五木聯合的﹐已成為江藤私 人勢力的關東會下手。” “……” “全國只有最大的山野組進行了頑強的抵抗﹐而其他的暴力團都屈服於國家權力﹐ 發誓效忠江藤。 那以後﹐江藤就逐漸把矛頭對准了柯薩﹒諾斯脫拉﹐並制定了集中武裝警察隊和自 衛隊的突擊部隊等十萬人﹐一舉向柯薩﹒諾斯脫拉日本支局和各個站發動攻擊的計划。 得到這消息後﹐我們全都嚇得驚慌失措。因為我們不能依靠占領軍了﹐除了被全殲 外而別無出路。 正在這時﹐五木趁機而入了。 他說﹐為了讓江藤停止總攻擊﹐每年要上貢百萬美元的現金。並說雖有百萬美元﹐ 但都是江藤他們分了的﹐自己手邊卻沒有留下幾個錢。 並且還有一個條件﹐就是這個交易絕對不能讓柯薩﹒諾斯脫拉的總部知道。 說是如果讓總部知道了﹐五光康采思在美國的事業就會受到憤怒的柯薩﹒諾斯脫拉 的還擊﹐導致崩潰。” “啊﹗原來是這樣……” “並說只讓我們支局的頭目考慮一天﹐還用日本警察不能竊聽的G﹒I﹒A專用電話與 當時的首領畢托﹒熱那貝塞商量過。 總部首領考慮以後﹐回答說可以與五木做這筆交易。作為其補償﹐可以總部批發價 的幾倍向日本當地的暴力團傾銷違禁品。” 同時﹐還說了向五木上繳後留下的黑帳本利潤的1/3屬於自己﹐其余的2/3由日本 支局自行支配。並說為了不致於各個站發覺後鬧事﹐也可以讓日本支局下屬各站任意賺 取暴利。 另外還嚴命與五木之間的交易、日本支局和日本各站任意賺錢的事作為內部秘密﹐ 對柯薩﹒諾斯脫拉總部和其他教父絕對保密。這樣﹐我們答應了與五木的交易﹐才免除 了一場滅頂之災。” 布萊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二見澤一也以一種苦澀的表情說道﹕ “是啊﹐這就是畢托﹒熱那貝塞首領的心腹湯姆﹒埃博利要繼承的事情吧﹖” “是這樣的。” 二見澤一說﹕ “但是﹐總部在派遣我作為死刑執行人來日本的最高會議上﹐埃博利教父為什麼沒 有對決議表示反對呢﹖” “要是表示反對﹐他門撈好處的事就會被馬里奧察覺﹐相反﹐埃博利教父認為要在 日本干掉沒有臂膀的你是很容易的。可是﹐除了馬里奧教父以外﹐誰也沒有想到你竟是 這樣難對付。” 二見澤一說﹕ “原來這樣小看我嗎﹖但是﹐秘密特派員喬萬尼﹒萬丘應要收拾我﹐為什麼又磨磨 蹭蹭的呢﹖” “由於熱那貝塞酋領和湯連﹒埃博利教父告訴了我們﹐所以我們知道暗藏起監視作 用的秘密特派員是哪些人﹐但是這些人都已被收買了。至於喬萬尼怎麼老是沒有殺掉你﹐ 那原因我不知道。” 當然﹐那個家伙是非常小心謹慎的。既沒有殺人經驗﹐又想設圈套讓你倒戈﹐因此 他總是畏首畏尾的﹐擔心殺不掉你﹐反而被你殺掉…… 二見澤一雙眼失伸﹐說道﹕ “好了﹐給我談談最夫健的﹐關於我弟弟昭次的事吧。” ------------------ 熾天使書城
【聲尾】 骨肉血仇 一 “關於你弟弟昭次的事﹐最好還是不要問我吧。” 布萊克嚷道。 “什麼意思﹖” 二見澤一顯得很痛苦﹐雖然寒風吹著濕透的身體﹐但臉上還在向外滲汗。 “你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承認的﹐因為你的親弟弟就是你真正的敵人。” “……” “知道你奉總部命令返回日本時﹐最強烈主張必須盡快干掉你的就是昭次。因為我 們當初小看了你﹐想先讓你在日本活動一段時間看看。也就是說讓我們領教一下你的本 事後再來收拾你。” “畜牧…” 布萊克說。 “但是﹐你弟弟為了盡快干掉你﹐就讓五光康采思雇用刺客埋伏在羽田機場。如果 刺客失敗了﹐就讓別的刺客在青山喬萬丘﹒萬丘拉准備好的藍鳥SSS轎車的附近等待時機。” “且慢﹗昭次和喬萬尼是很親密的伙伴嗎﹖” “親密﹖哼﹗喬萬尼簡直就象是昭次手中的木偶一樣。” 二見澤一問﹕ “那麼﹐既然決定要在機場殺掉我﹐為什麼又在在青山給我准備了汽車呢﹖” “喬萬尼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剛才不是說了嗎﹐說到小心謹慎這一點﹐雖然昭次也 是一樣的﹐但是昭次要比喬萬尼精明幾倍。而且還在藍鳥車的剎車閘上耍了花招。” “我知道昭次的小心謹慎。可是我留宿在他家時﹐為什麼不指使五光康采思的刺客 和柯薩﹒諾斯脫拉日本支局的槍手來殺我呢﹖” 布菜克吐出帶血的唾沫後﹐說道。 “是的﹐如果你在五光觀光昭次常務董事的宅第里被暗殺﹐擔心馬里奧教父會發現 在日本的柯薩﹒諾斯脫拉和五光觀光之間的關系﹐……再說﹐他是很精明的﹐他還企圖 利用你了。” 二見澤一灰暗的眼中發出光來。說﹕ “什麼﹗利用我﹖” 布萊克惡狠狠他說。 “知道你毫不費勁地收拾了五光觀光的刺客後﹐他急忙改變了態度。說什麼‘不管 怎麼說﹐二見澤一是我的哥哥。 殺哥哥是錯誤的﹐所以謀殺我哥哥的事﹐我五光康采思不插手至於柯薩﹒諾斯脫拉 方面想怎麼辦﹐我是管不倒的。’昭次豈止是這樣說﹐而且他還妨礙我們來殺你。” “……” “由於你本事高強﹐他還有別的打算。也就是說﹐他最先是准備干掉你的﹐但讓你 活去﹐你就會皮柯薩﹒諾斯脫拉日本支局和各站陷入大混亂。那時﹐他和五光觀光就可 以趁機奪取柯薩﹒諾斯脫拉。” 二見澤一說﹕ “是嗎﹖但是﹐結果喬萬尼差點把我干掉了。喬萬尼是否在柯薩﹒諾斯脫拉的壓力 下出賣昭次的﹖” “不是。剛才我已說了﹐喬萬尼仍是柯薩﹒諾斯脫拉的人﹐但他已墮落成昭次可以 任意支配的傀儡。已說好了在五光康采思實現奪取柯薩﹒諾斯脫拉日本支局之時﹐就可 以得到巨額報酬。” 所以﹐喬萬尼要殺害你﹐這也是昭次的命令﹐昭次看到你過於厲害又害怕了﹐因止 就改變主意﹐還是想殺死你…… 不這樣的話﹐什麼時候你揭穿了昭次的偽裝後﹐就連柯薩﹒諾斯脫拉日本支局和各 個站都要被你搞得個一塌糊塗。因為要盡量爭取多賺錢﹐如果美國的總部知道了五光康 采恩是有日本政府為後盾﹐總部就很可能撤回只讓五光康采思賺錢的日本支局。 布萊克作了詳細的說明。 二見澤一歪了歪嘴﹐說﹕ “好象柯薩﹒諾斯脫拉橫濱站有地對地導彈﹐怎麼沒用來爆炸五光康采思的總部、 首相的官邸和私宅呢﹖那樣的話柯薩﹒諾斯脫拉日本支局就可以不必按照五光康采思說 的那樣去做了嘛。” 布萊克叫道。 “導彈的計算機專家彼五光康采恩收買了﹐徹底地破壞了導彈的瞄准裝置。再說﹐ 你想不管柯薩﹒諾斯脫拉有多厲害﹐一旦與全日本的警察和自衛隊交戰﹐難道能獲勝嗎﹖ 自衛隊向你打一發微型核彈頭什麼的﹐我們也就只有徹底完蛋了。” 二 二見澤一說﹕ “明白了。但是﹐我潛入黑崎組的事﹐柯薩﹒諾斯脫拉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布榮克說﹕ “那是山本副組長露暴了東光會的奸細身份﹐受到酷刑慘遭殺害後。我們命令黑崎 干掉你﹐可他沒有照辦。那家伙也真是沖昏了頭﹐光想著打敗東光會。不過﹐他也暗示 了在收拾完東光會後就干掉你。” 這時﹐岸邊路上同時射來數發大口徑步槍子彈。子彈掠過二見澤一臉部﹐他本能地 從鋁制小艇上翻落下水。他右手握住萬能小刀﹐左手抓著Ml6槍和子彈帶。 水深齊胸部。在刺骨的冷水中﹐二見澤一快速向小屋背後穿去。 來自岸上的狙擊更加密集了﹐打在二見澤一附近水面上的子彈騰起了一個又一個的 水柱。 但是﹐二見澤一不是一個只顧逃路的懦夫。他在逃跑中仍不忘合上萬能小刀的刀刃﹐ 插進淹沒在水中的褲兜里。隨後又把Ml6槍從左手換到右手﹐並卸下了保險裝置。 一只手抓住Ml6槍盲目向岸邊射擊﹐趁狙擊手們畏縮著等待開槍之際﹐二見澤一已到 了小屋後邊。 推開小屋的蘆葦牆﹐二見澤一用左手把浸過水的M16槍的子彈帶放在小屋地面上。 M16槍的彈夾已打空了﹐二見澤一從子彈帶里取出彈夾裝上。這時﹐岸邊又傳來激烈 的射擊聲。 這次除大口徑步槍外﹐還有沖鋒槍的掃射。聽槍聲﹐沖鋒槍至少有五支﹐都集中朝 二見澤一隱藏的小屋射來。 二見澤一把M16槍也放進小屋。上半身和頭部都潛入水里﹐堅持了一分鐘左右。 幾發子彈從二見澤一頭上水面擦過﹐沒有射入水中。 憋不住氣的二見澤一把頭抬出水面﹐迅速換氣﹐同時敏捷地用右手伸進小屋﹐抓住 了M16槍。 左耳彼穿透小屋的沖鋒槍子彈撕裂了。但是二見澤一無暇顧及傷痛﹐隔著小屋打了 兩三槍。 幸虧槍沒有受到損壞。二見澤一用右手抓住子彈帶潛入水中。Ml6槍和子彈帶都濕透 了。因為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 岸上還在繼續盲目射擊﹐憋著氣在水中走了三十來米的二見澤一﹐悄悄地鑽進了蘆 葦叢中。 附近的水深齊下巴。這時﹐天已快亮了。二見澤一看清了岸上的人隱藏在十來米處 混凝土預制板堆積的工事後面﹐還在朝著剛才的那問小屋射擊。 二見澤一又潛入水中﹐再次轉移到三十米遠的蘆葦叢生地帶。那里水深齊胸。 二見澤一從Ml6槍上卸下彈夾﹐拉開槍栓﹐讓彈膛里的子彈落進水中。然後把Ml6槍 傾斜頭上﹐倒轉槍口﹐讓水從槍口里流出。 與口徑0.223﹐即5.59毫米的M16槍一樣﹐由於槍膛在使用高速子彈時﹐如果槍膛 內積存了水﹐在射擊時﹐就不能承受水變成大量水蒸汽時的高壓﹐而發生槍身爆炸。 因此﹐在可能的情況下﹐應盡量揮動槍﹐讓槍膛內的水完全排除。恆由於擔心被岸 邊的人發覺﹐所以二見澤一又把取下來的彈夾倒拿﹐讓水流出。 把彈夾插M16槍﹐輕輕地合上槍栓﹐二見澤一把選擇鈕扳到半自動檔﹐目標對准了從 混凝土預制板後伸出的一個男人頭﹐扣動了扳機。 三 二見澤一閉上眼睛﹐但槍身沒有爆炸。那個男人的頭消失了。水蒸汽從M16槍口和排 彈孔中噴射出來。 二見澤一一個又一個地干掉了慌慌張張向他射擊的那些人。但是﹐在瞄准混凝土預 制板後面的第八個人﹐扣動扳機時﹐二見澤一受到異常沖擊﹐同時﹐他感到眼前一片雪 白﹐隨後又變成一團漆黑。二見澤一丟掉了槍﹐仰面倒下…… 在劇烈的疼痛中﹐二見澤一慢慢地恢復了意識。同時﹐他聽到引擎的響聲﹐感覺到 晃動。 M16的槍身承受不了水蒸汽的壓力﹐而導致了爆炸…… 二見澤一隱隱約約地回想起來。這時﹐他覺得側腹部被誰踢了一腳。 睜開眼睛的二見澤一﹐本能地用雙手蒙住自己的臉。他知道臉上到處都炸裂了﹐還 露出了顴骨。這大概是被爆裂的槍身碎片、槍栓等撞壞了的吧。 二見澤一慢慢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地毯上面……這是一個豪華大型游艇的客廳。 衣著瀟洒的弟弟昭次和從相片上見過的五光康采思的會長﹐五光觀光董事長──五木光 造正在俯視著自己…… 昭次臉上浮現出一種二見澤一從未見過的表情。他右手握著一支小型高標准Dl01上 下雙聯德林格手槍﹐槍柄上鑲嵌著螺鈾和珍珠。 二見澤一呻吟著說﹕ “是昭次嗎﹖你的事情我非常清楚。你是送我去墳場嗎﹖” 昭次回答說﹕ “是啊﹐哥哥。這里是太平洋﹐讓你水葬﹐你太厲害了﹐只好讓你死。” “是這樣的﹐把你包在被你自己的血弄臟了的這條地毯里﹐讓你沉沒在大海深處。” 五木用卷煙指著二見澤一身下的地毯﹐獰笑著。他滿頭白發梳成了大背頭﹐臉上閃 著油光﹐肥胖的身體足有一百公斤。 二見澤一難受他說﹕ “昭次﹐你是怎樣被這個肥豬看上而當上他的女婿的﹖” 五木輕蔑地笑笑﹐說﹕ “你的生命馬上就要結束了﹐由你親弟弟於掉你﹐就讓我來告訴你……” “我的慣例是隨時把優秀的職員叫到我家中來美餐一頓﹐並在我的家住一晚上﹐我 在飲料里摻入安眠藥﹐使他們酣睡。然後﹐我給他們注射由德國納粹黨研制﹐在我的康 采恩制藥部門秘密生產的自供藥。被注射的人在意識朦隴狀態下什麼真話都要說。為了 知道部下對我的尊敬和忠誠到什麼程度﹐我常常使用自供藥。因為﹐我不允許部下中出 現叛逆者。 注射了自供藥的昭次說了很多﹐其中特別引起我注意的是﹐昭次以事故為花招殺死 了自己的雙親。” 二見澤一沾滿鮮血的頭發倒立起來﹐發出喳喳的響聲﹐他忍住全身被撕裂似的劇痛﹐ 挺起上半身來﹕ “你說什麼﹖” “喂﹐不准動﹗再動我就打死你。哥哥……是這樣的。 害死父親和母親的是我。那天晚上﹐我在父親和母親的酒中混入了從占領軍的不良 分子手中買來的LSD幻覺藥﹐使父親覺得自己是一個賽車運動員似的﹐把車開得飛快﹐因 此﹐他與翻斗車相撞﹐和母親一起到天堂去了。” 為什麼我要這樣做呢﹖因為父親和母親突然成了億萬富翁後﹐頭腦發熱﹐竟聽信騙 子的胡言亂語﹐打算用四億元買北海道的土地二百萬坪﹐一坪二百元﹐看起來是買到了 便宜貨。但到實地一看﹐那是一個只有直升飛機才能去的荒山﹐既無森林﹐更不能做牧 場﹐也不能養魚﹐只是個亂石崗。我表示堅決反對﹐但父母就是聽不進去﹐看到我應該 繼承的財產眼睜睜地被騙子攫取﹐因此我就產生了殺死父母親的念頭﹐並且那樣去做了﹐ 我六億元的財產已經到手﹐就趕跑了騙子。如果哥哥一死﹐我就不用和哥哥分財產了﹐ 我現在的財產已超過了二十億… 昭次說完後微笑著。 五木也高聲笑起來﹐說道﹕ “聽了昭次的自供後﹐我就決定他才是五光康采思所需要的接班人﹐為了自己的財 產敢於殺死父母親的人﹐是唯一能夠繼承和發展五光康采恩的強者﹐而且﹐我還把昭次 的自供錄了音﹐以後又讓他寫成了文字﹐蓋章後存放在檢查廳﹐並安排好了在我遭到異 常死亡時啟封。這樣﹐昭次就不敢出賣我了。” “乘坐這艘游般的只有我們三人﹐游艇出了桃子港口後﹐是自動操舵航行的。現在﹐ 早已進入公海……會長﹐為了維護五光康采思的利益﹐就是親哥哥﹐我也要親手打死給 你看看。” 昭次把德林格手槍的槍口對准了二見澤一。 五木撣掉卷煙上的煙灰﹐補充說道﹕ “而且也是為了你自身的利益。” 不顧渾身的疼痛﹐二見澤一的上半身好象要倒下似的﹐但他卻以驚人的速度站立起 來。 昭次的德林格槍響了。二十二口徑的溫切斯特左輪槍子彈擦過了二見澤一的頭部。 象幽靈一樣表情駭人的二見澤一撲向了昭次。德林格槍又響了﹐二十二口徑的子彈 射穿了二見澤一的下腹部。已經慣於忍受疼痛的二見澤一﹐對這新的一槍好象沒有感覺 似的。 二見澤一鋼鐵般的雙手已掐入丟掉空槍、發出慘叫的昭次喉嚨里。看著恐怖得發狂 嘀樣表情﹐垂死掙扎的昭次那充血變形的眼球﹐二見澤一嘶啞的聲音嘀咕道﹕ “該死的是你。我是你哥哥﹐象這樣對待你親主哥哥該有甚麼下場﹐讓我來教你。” 昭次的喉嚨軟骨、氣管、食道都被掐爛﹐頸骨也折斷了。二見澤一丟開昭次出現臨 終痙攣的身體﹐用顫抖的雙手轉身撲向拿著二十二口徑柯爾特自動裝填式手槍的五木。 五木嚇得丟掉卷煙﹐連續後退﹐面如土色﹐臉部痙攣二見澤一發出了令人毛骨驚然 的怒吼聲。 五木發出絕望嚎叫﹐他邊後退邊用手槍亂射。 “救命啊﹗不要靠近我﹗” 第三發子彈射中了二見澤一的右肺﹐但二見澤一的雙手已扼住了五木的喉嚨。 恐懼到了極點的五木丟掉手槍﹐抓住了二見澤一的雙手。 二見澤一發出淒慘的笑聲﹐從肺部流出的鮮血把嘴唇都染紅了。 “我要盡量慢慢地殺死你﹐本來想讓昭次那家伙也受這個罪的……我這個職業殺手 已變成了一個復仇的魔鬼了。” 渾身糞便的五木﹐被擰斷了頸脖﹐二見澤一再一用勁。 就把五木的臉扭到了背後﹐又使出了最後一把勁﹐五木的頭就從肩上掉落下來。 失未腦袋的五木那肥胖的身體倒下了﹐把五木的頭扔到客廳牆角的二見澤一﹐再次 感到自己的意識朦朧下去了。 二見澤一一條腿脆在地板上支撐著身體﹐眼前仿佛出現了最心愛的兒子弗蘭克和女 兒利茲以及亡妻絲苔拉時隱時現的面孔。 我要死了嗎﹖……活著上了岸﹐拿起隱藏在橫濱金庫茶館里的武器彈藥﹐劫持一架 客機﹐向弗蘭克和利茲所在的波土頓飛去……二見澤一一邊想著﹐一邊好象墜入到虛無 縹緲的深淵。遍體鱗傷的他倒下了﹐口和鼻向外湧出了鮮血… ------------------ ------------------ 轉自白鹿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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